毕竟九钟镇灵,所图乃是整个琅州,每一次开启禁地都会使其中灵脉翻涌暴动,且历经数万载来,开山鸿蒙气亦所剩不多,玉衡渐有私心在内,亦不愿有外来修士前来夺取。
陈上人之言不似作假,赵莼又心思通透,几番思索下就明白其中道理,然而叫她空手离去,她亦心中不愿。
偌大重霄世界内,确是再无任何一处地界有开山鸿蒙气可取,玉衡派不成,她就必须退而求其次,再寻它物铸剑。
镕浑金精,五行重水,天地莲根,无不比这开山鸿蒙气更难取得,前二者甚至至今都不知何处去寻,赵莼面对这几物的千难万险尚且不愿退步,又何况是近在眼前的开山鸿蒙气?
矩斗与陈上人见她久久不语,复又道“你曾言取气是为铸剑,本座金霭峰中亦有各类珍稀灵材,铸剑炼器都可,你今日得寿宴头筹,本座理应有所回赠,你可与世同一并前去,选灵材三种,便当回礼了。”
他已是有所让步,若是赵莼再执迷不悟,就有些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心中这般想着,却见赵莼眉头一松,好似释然一般笑道“陈上人言,若修士能撞得九钟,夺鸿蒙清气,作保人与撞钟人便都不会有事,晚辈有十足信心,敢保此事能成!”
“成与不成,哪又是你这小辈可保的!”矩斗大手拍下,掌下棋盘顿时四分五裂,黑白两色棋子轰然向四面爆飞,击在粗石柱壁,惊起令人生怖的巨声,整个大殿都为之震颤!
此便是,真婴修士的威能!
赵莼只后撤一步,将身体一侧,抬手道“空口无凭,上人可一试晚辈之能!”
矩斗鼻孔翕张,不由怒极,其身如山岳立起,拂袖从天光倾泻之处腾起,喝道
“你这小辈好生狂妄,真以为身靠仙门,本座就心有忌惮不成?!”
赵莼心道,你若不是忌惮我为昭衍真传,当会在先前放话之时就抬手灭杀了,怎会留至现在,使得自己暴怒不已。
虽是这般想着,她面上却是不显半分,淡然道“晚辈非是要挑战于您,只是愿让上人亲看,晚辈是否有令您作保的资格罢了!”
说罢,亦轻身腾起,沐天光而上,出却大殿之中。
凝元修士如何施为,也不会生出威胁于真婴,是以赵莼并未多言,而是悍然将真元御出,凝成大掌向矩斗击去!
矩斗拂袖便将大掌挥散,目中神色为之一变,抬眼视赵莼的目光,亦生出复杂纠结之色。
这昭衍小辈,比他想的倒是强得多!
先前一击不过是试探,赵莼展臂一招,黑剑归杀霎时现在手中,无形罡风顿起,引金霭峰上云雾旋聚如龙卷!
却听一人急急喝道
“你这剑,从何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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