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邀战于我?”
待迟舟道人话落,伏象道人负手立在殿中,不知是怒意压过了惊愕,还是惊愕止住了勃然大怒。
“以你之能,怕是捱不过我一掌,如此,你可还要战?”他目含蔑意,嗤道,“七藏派存的什么念想,其它诸派不知,我伏象还会不知么,这几日归附在和光之下的宗门,被你等收去不少吧,他们怕了你七藏,我伏象可是无惧!”
“如何战不得?便已此方世界为誓,一炷香内分胜负,道友胜,则叫七藏避出和光千里之外,再不生征伐,在下胜,七藏与和光战事若其,道友就不可出手参战!”迟舟道人成就分玄亦有些时日,俗话说泥捏的也有三分火气,何况还是一尊分玄修士,被对方话语一激,当下也生了微怒。
只不过怒是怒,该说的却一分没少。
一炷香中分胜负,便是要对方全力施为,如此才能催使镇宗法器,反治其身。
而那句“以此方世界为誓”,还是出行前赵莼所告知。
迟舟道人不知其中底细,但见她如此笃定以世界作誓会更甚于天道契书,心中就信了几分,今日正好道出,在伏象道人身上一试。
“贵派自千载前便依附在和光门之下,千载以来对其可谓是言听计从,不敢忤逆半分。今日不敢应战,可是惧怕和光门以契书降下天罚于此?”迟舟愈讲愈激烈,最后竟是大笑几声,指着身后的赵莼道,“如此倒还不如就地改契,归附于我七藏派下,这位来自重霄门的赵莼赵长老可不畏惧天罚一说。
适才岐灵山、苔生派,都已在其协助下改毁了契书,和光门下三派分玄,现也仅剩道友一位了!”
伏象道人见他蓄意以言语激人,面上作出一副怒态,心中倒是惊疑不定,等他眼神在赵莼与白山客身上走过一遭后,竟是缓步上前几分“你就是重霄门赵莼?”
“正是晚辈。”素衣女修自不避讳,拱手就是一礼,神情中却不见寻常修士那般的敬畏之色。
“原来数日前那一战,是叫你二人不打不相识,还叫贵派与七藏走到一路去了……”他从赵莼与白山客身前走过,忽地驻足转身,向面上满是戒备之意的迟舟道人言道“我与你战,别人还道我是以大欺小,蓄意打压你这小辈。”
伏象道人话锋一转,又言“既然今日大湖中赫赫有名的两位天才都在此处,我倒还有一法。
“我派有一弟子潜修多年不出世,而今功法初成,尚未有得一试,不如叫她与两位一战,两战俱胜,贵派便弃战和光,若任何一战败北,我都可依你所说,立誓不参与两派之争!”
殿中三人都不曾想到破局之处会在这里,当下互相视过,见白山客与赵莼皆点头同意,迟舟道人方才半信半疑地应下此事。
“如此,我便唤她过来,你二人也可决定由谁先战。”
话落,赵莼便转头看向白山客,对方神色如常,见自己视来,颔首传音道“尚不知对方底细,赵长老实力在我之上,今日当由我先下场一试才是!”
定下此事,赵莼却是向着伏象道人开口道“伏象前辈,晚辈对这殿中屏风多有感触,敢问是何人所绘?”
对方饶有深意地捋过长髯,应答“正是那弟子所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