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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还不知晓身份,倒是散修贾寻有了眉目。”
沧合剑尊按了按额角,眉眼间带了些许郁色。
“他本是中州人士,约莫月前开始没了踪迹,许是在那时就为邪修所杀,将其肉身制成了躯壳,借以隐藏那邪修女子。”
听沧合剑尊言过,应芙君若有所思,旋即信然颔首“当年苏兴怀手中确也有一门祭炼肉身躯壳的邪术,可短时容纳修士神魂,不过与夺舍之法不能相较,只堪堪能用两三月余罢了。”
她顿了顿,又问道“既如此,那邪修女子可有什么说法?”
说到此处,沧合剑尊忽地往施相元方向一睨,大手将案上茶盏一捏“其人讳作秋剪影,与我派弟子江蕴,和昭衍小剑君关系不浅。”
众人遂一齐抬眼向施相元看去,他瘦削面庞上波澜不惊,瞧上去倒是并无什么疑难之色。
许久,他们方听见施相元开口“此事我已问询过赵莼,旧时在小界中,她与江蕴曾为同门,皆拜入一处名为灵真的宗门内,邪修秋剪影则为灵真派长老,交集倒说不上多么密切。”
这世道正邪两立,凡沾染上邪修一星半点的,恨不得直接割席了干净。
故而施相元先是阐述了三人间的故旧,复又直言他从赵莼口中问出的往事“甫时灵真与一蛊术宗门有隙,待门中唯一的分玄修士故去后,便为那蛊术宗门所灭,其间弟子死伤无数,长老更是尽数陨落……唯秋剪影事前叛宗而去,还得了前掌门一身修为,如愿突破下境。”
“原是欺师灭祖之辈!”桂芷登时面露讽笑,语气尤为不齿。
“那灵真前掌门非但是其师长,且自幼时将其养大,说是视如己出也不为过。”沧合剑尊在此中年岁最长,阅历最深,诸多血亲相戮,师门反戈的事见过不少,却也不由流露几丝愠色。
至于他如何得知此事,自是江蕴回禀得来。
“不忠、不义、不孝,罔顾人伦。”姜牧冷冷道。
座中气氛一时端凝,施相元抬掌抑之,又言“此些都乃恩仇相关。”
他从袖中抖落一枚玉简,敲在光鉴如镜的桌台面上,那碧波一般的台面立时浮现小字重重,供人查阅。
“诸位请看!”
众人遂微微前倾,观得台面小字后,顿时凝眉正色,展放怒颜。
“好哇,只因自身灵根不足,便大肆屠戮其余弟子,甚至连同门师弟的性命都给要了去,若非我重霄中正道兴隆,只怕来了上界她也不会甘心罢手!”桂芷重重往桌台上一拍,小脸气得酡红一片。
“我看她未必就此罢休,蛮荒古地修士数量也是不少,若加以施为,还是能够得以大用的。”姜牧语气嘲弄,一双冷目扫过台面上那《换日盗灵》,又摸了摸下巴道,“这法门颇为浅显,可其中要旨却又触其修士修行之根本,寻常修士绝无创出此法之能!”
“嗯。”施相元应了此言。
“赵莼所处的那处小界,曾也天路断碎,失落许久,只是还未等我辈探查到具体位置,便由六翅青鸟族青栀神女亲自破了天门,续上天路,赵莼与江蕴等人应当也是为她所接引上界。”
六翅青鸟族!
青栀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