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弃了人族尊严,为他族所驱使之辈,师尊不必和这般走狗计较。”
大千世界中的修士皆心知肚明,镇虚神教内俱为神族血脉后裔,自诞生之始,便身担镇守魔渊重任,此生难离魔渊一步,而以血缘维系的势力,向来都有繁衍传承之难,镇虚更是如此,至今日教中血脉后裔,已然不如从前那般强势。
同时又受魔渊所限,他等行事必须借助本族以外的力量,广布于天地间,几乎繁衍不绝的人族,便成为首选。
不看天资,不受瓶颈桎梏,只若得些许神族血液,就能修为暴涨,获得寻常修士毕生难以企及的力量,有如此诱惑在前,即便是终生不得自由,将性命掌握在他族手中,也有不少人族甘为镇虚神教所驱使。
而此些修士在教内虽为仆从,出行在外时,旁人却也得称一声神使,只是落到昭衍太元等大势力中人眼里,便与走狗奴隶无异了。
池琸神情稍缓,待冷哼过一声,才对一干弟子道:“这二人打的什么主意,以为本座看不明白么,不过是适才亥清大能险些使他等出丑,便想着借赵莼与锋儿的事,撺掇本座出手为难于她。
“旁人或许都在想,本座乃门中执法长老,暗地里为难一个弟子不要太容易,可此事做不得,本座亦不屑为之,弟子之争,岂容长辈下场!
“且抛开此理,锋儿既入珲英门下,那便已成掌门一系中人,与那赵莼更是同门。何况宗门内弟子多不胜数,干论辈分哪能分得高低,个人实力才是要义,日后锋儿要的,他自己会去争,本座若横插一脚,只会乱了章法。”
一干弟子听得此话,皆若有所思般点了点头,又见池琸回身欲走,忽而驻足道:“尔等也是一样,宗门内弟子颇多,起了争斗实属正常,可还是得在脑子里记清了,不管在门中如何明争暗斗,一旦出了宗门,自己人和外人的区别,都要给为师好好分辨清楚,莫让他人见了笑话去!”
能跟随在身边的,都是素来受他看重的亲传弟子,池琸讲过重话,语气也和缓了些:“你几人为师自不担心,可你们下头还有些年岁较浅的师弟师妹,师门内更有记名弟子多人,待今日回去后,要好生和他们讲讲轻重之道,若真让为师发现自己手下出现吃里扒外之人——
“不非山一百零八种刑罚,总有一种能叫人吃尽苦头!”
他语气森然,说罢才御空离去,几位弟子见状更是警醒万分,连忙起身跟从。复又在心中暗道,必得令师门内其他人也明白这些道理。
这处山头发生的事,叫那两名镇虚神教来人如何后悔接此任务,尚按下不表,入住羲和山的赵莼,此时已然借着日宫所赠之礼,开始闭关修行。
日宫本为金乌之后,亥清又修习真阳大道,早年四处游历求道时,就曾凭着温仙人手信,入岛蒙受大帝指点一二。此回拜师典礼,便由大帝麾下一名侍者,送来珍宝血池之水一滴。
当年三族各得一滴精血,余下普通血液,便与岛上池水相融,成为三族共宝,日宫血池。
他等本也以为赵莼将行真阳大道,故而送来此宝助她炼化参悟,却又不知她早已悟出大日之道来,较真阳一道还要精深,血池之水已然无法在悟道上相助于她。
不过血池之水内饱蕴的灵力,仍旧可以令赵莼修为大进,与亥清相商后,她便决定立时将此宝炼化,快些将修为提升上来,以立足于大千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