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完了衣物两人一起回了房间,苏筱晚打开灯,准备叠床单,沈魏风便过来帮忙,拿起床单的一头,配合苏筱晚折了起来。
谷</pan> “听说你明天想去医院,是哪里不舒服了吗?”沈魏风手里帮苏筱晚叠着床单,语气尽量和缓,不想再犯下连自己都不能原谅的错误。
“睡得不太好,想去开一些助眠的药。”苏筱晚犹豫了一下,还是避而不谈要去医院的实情,把叠好了的床单收进了柜子,开始坐在床边整理晾干的衣服。
沈魏风想不出苏筱晚要刻意回避这个问题的原因,觉得她这个态度明天大概率会拒绝他陪她一起去医院。
“今天没有会,终于能清静清静。是不是前几天把你累坏了?所以睡得不好。”沈魏风知道理由不理由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苏筱晚的心情。
“嗯,现在开会是比在工作面要辛苦得多,而且你也知道,我本来睡得就浅。”
沈魏风点点头还是在思索原因,却一眼看到了桌上的一张黑白照片。
这照片看起来应该是在七十年代初,取景很有意境,由近而远,由清晰到模糊,近处是一个年轻美丽的少妇,及肩的短发烫得很是时尚,脸上薄施脂粉,却穿着一件中规中矩的旗袍,身形纤瘦,站在一个布满鲜花的阳台上,背后是打开的两扇百叶窗,脸上挂着笑,正看向远处的草坪和树林,怀里抱着一个漂亮可爱的小婴儿。
“这是你和你母亲?”沈魏风拿起照片认真看了看。
“嗯,这是我很小的时候,那时我母亲还年轻,这张照片是我父亲拍的。”苏筱晚眼睛也定定地看向这张照片,瞬间有点出神。
“想家了吧?”沈魏风放下照片,敏锐地察觉到苏筱晚的那丝从孤独里迸发的脆弱,想到的都是在那一个又一个孤寂的夜里,苏筱晚怎样一遍遍靠着这张照片带来的虚幻的温暖勉强入睡。
沈魏风觉得自己心里血淋淋的,堪比一起骇人的惨案,而行凶者有可能就是他自己,杀人又害己。
不过刚才这话谁问都可以,可偏偏不该他沈魏风问。
压倒骆驼的从不是一座山,而是一根轻若鸿毛的稻草。
确实,就在沈魏风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股强烈的情绪瞬间涌上了苏筱晚心间,眼睛里一时间布满了泪水,她强忍着没有当着沈魏风的面让泪滑落。
她赶忙抱着衣服站起身,想坚持到衣柜前,可惜只是轻轻那么一低头,满溢的泪已经簌簌地掉了下来,瞬间打湿了她手里的衣服。
苏筱晚眼中落下的哪里是泪,分明是对他沈魏风的酷刑。
“等工作结束了,我陪你回去,看看你母亲。”沈魏风走到苏筱晚身后,轻轻抱住她,低声向她承诺着,苏筱晚无声地抽泣着,纤弱的肩膀抖得厉害,可她就是不肯转过身来,这一刻,沈魏风觉得自己连让苏筱晚面向自己的资格都没有!
可惜在这样一个时空里,不管是喜悦或者是悲伤都是不被条件所预留的,人的悲喜其实不重要,或者说人也不重要。
外面的院门刺耳地响了一声,紧接着有人在门口喊了一嗓子:“沈队,老吴找你!”
所以,这才是生活的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