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警察可惜了,应该去天桥那边摆个摊儿。”
“你还别说,我看人真少有走眼的时候,就跟你看文物似的,一瞅一个准儿。”
“看人比看文物难,还是你这种老刑警眼睛更毒。”
“怎么?嫌我这趟监视你,变着法儿损我?”东子吸了口烟,笑着看向沈魏风。
“你又把话往这事上拐。”沈魏风这人是个开不得玩笑的人,笑容也少,跟东子凑一处因为打小的交情,这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所以他半真半假地抗议起来。
“嗐,魏风,说实在的,我也懒得盘问你,说句大言不惭的,其实事情什么样我看看就知道了,干刑警这么多年,别的本事没有,打眼儿扫一遍就知道这人是不是通缉的,这属于基本功,我以前警校的一个学长毕业去了底下的分局,他抓人就是路边上看,说这人抓,回来一审准没得跑,从不失手。”
“那你还跟着我干吗?”沈魏风一支烟一直没怎么抽,烧了三分之一下去。
“我这说的都是小学没毕业的流窜犯,你们这种高智商高学历的人才,岂是我等能一眼看透的?”东子说着笑了起来。
“这儿等着我呢。”沈魏风也忍不住笑了。
“不是,咱说点儿正经的吧。这趟车可以到b市,咱们就在那儿下车,我提前跟那边的分局说好了,借了辆车,后面的路咱俩开车,主要为了方便我办案。”
“你一说‘办案’我就心里不舒服。”沈魏风说完狠狠抽了一口烟。
“那好,那咱们就聊家常,这总可以了吧。”东子说着,开始解开警服的口子,同时从口袋里又掏出了那个微型录音机,放在了小桌子上。
“这个收起来吧,你听着就行,回来我会把我说的一个字不落地写份材料给你,保证不篡改一丁点儿内容。”
“啧啧啧,又变着法儿挤兑我这没文化的,知道我记性不好,寒碜我呢?”东子一边脱了警服转身挂在衣钩上,一边笑说。
“那我不说了。”沈魏风坐直了些,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说说说,不过现在别说,等中午喝酒时说,沈大博士要讲故事了,难得的下酒好菜啊!对了,我记得以前上学那会儿,一放学就有那么几个院里的皮猴子特老实地坐在你跟前,我不爱往跟前凑,你跟他们白话什么呢?”
“这事你都记得呢,能讲什么!就是《水浒》啊《三国》这些,他们懒得自己看,就赖着我给他们讲。”
“哎呀,早说啊,我也去听听,你看看我,到现在一百单八将还数不清楚呢。”东子一副惋惜地表情。
“你?那会儿早忙着不知道陪哪个小姑娘压马路去了,可能一百单八将对你没那么重要吧。”
“好吧,好吧,这点儿老底儿都被你翻出来了。中午一定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酒我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