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儿了?”
“我说了,我很累,我想睡会儿。”吴霜竹徒劳地挣扎了一下。
“我在问你。”夏秋杨语速加快。
吴霜竹根本不去看他,眼睛四下乱看,琢磨了一下才开口:“在这周边转了转。”
“夜里?你能看清楚什么?!”夏秋杨尽量控制着自己,可吴霜竹永远是那个不熄的火苗,可以点燃万物。
吴霜竹冷笑:“知道还问!”
“我再告诉你一遍,这里不是墨西哥,也不是南美,有枪有钱就可以搞定一切,这里是中国,你太不了解这个国家,把你那该死的肮脏的交易停下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夏秋杨已经等了大半夜,此时再没有精力和吴霜竹兜圈子。
吴霜竹无话可回,抬头看向夏秋杨,看了又看,慢慢眼睛里变得流光溢彩地,嘴角边也突然挂上了笑容,她抬起胳膊勾住夏秋杨的脖子,带着轻轻的喘息道:“不客气?我又不是没领教过。”
“你这个表子!你会让我声名狼藉!”夏秋杨低声叱骂着,可身体还是扑了上去,和吴霜竹在床上纠缠在一起。
木头窗子里照进来第一缕阳光,光线落在镜子和旁边的十字架上,镜子里是交织中的,而十字架上受难的耶稣在阳光里垂首痛哭,流下了一道不易让人察觉的血泪。
镇中心医院外,东子拿着一部手机正在给这里的派出所打电话,要求他们立刻派人过来守住苏长庸。
在等人的过程中,沈魏风和东子在病房走廊里聊了几句。
“情况不太好,怕是熬不过几天,至少应该转院去县里的医院,我们需要人证。”东子语气和缓地跟沈魏风解释。
“嗯,刚才医生说了,枪伤并不致命,是他这身体,灯尽油枯了。”沈魏风长叹了一口气。
“他还有家人吗?能来得及赶过来吗?”问这些都是东子的职业习惯了。
“应该是只有苏筱晚这一个侄女了,其他的亲人都是他们苏家族里的,比较远,而且都在a市。”
“要不你去带她过来见最后一面?别真拉走了真成终身遗憾了。”东子这一晚熬得胡子拉碴的,看得出沈魏风的为难。
“是应该让她见见她二伯最后一面,不过……”后面的担心沈魏风都不知道该从哪里讲起。
“那就来看看吧,你陪着多多安慰安慰人家吧,不见总归是个遗憾。”
沈魏风无奈地点点头。
“哦,对了,我提醒你个事,张大国家一出事,你们考古队可要小心了,现在村子里群情激奋的,那些村民思想工作可不好做,闹起来不好压,告诉你们队的人这两天要减少外出,少和本村人来往,免得再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