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医生,求求你,救救我姥姥……”
“你去别的医院看吧!我们这不是救济站。”
“求求你医生,我姥姥已经呼吸不上来了,坚持不到转院了,求求你救救她……”
“哎!我和你说多少次了!别再烦了听见没有!没钱还想住院,真当满大街都是善人,滚滚滚,别碍着我们做事。”
“医生……”
安毓熙在医院门口已经一个多小时,苦苦的恳求这些进进出出的医生,不是遭到漠视就是恶语相向。
来来往往的人流人声嘈杂,将安毓熙悲绝的哭泣声淹没。
自从母亲去世后,安毓熙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靠着姥姥打杂工、捡破烂省吃俭用供的,原是想着安毓熙以后能有出息,没成想姥姥却积劳成疾得了肺病。
今天是安毓熙的22岁生日,也是母亲三周年忌日,这如同梦魇般挥不去躲不掉的日子多少年来不断地折磨着她。
对自己生为女孩的出身而无能为力,对重男轻女的父亲抛妻弃女另娶他人而愤懑,对母亲无端丧生火势而悲怆。
今日,更是绝望,姥姥危在旦夕,还没毕业的她身无分文,无法付清此前的医药费不说,连急救的手术费都再付不起,举目无助。
此时一个满头银发长者模样的医生走近安毓熙身边将她扶起。
“安小姐,别再倔了,回去求求安家,老人家或许还有得救。我们小医院违抗不了上面的威压,不是我们没有医者仁心,都是为了讨口饭吃。”
安毓熙瘫坐在医院急诊室的大堂,泪水打湿了衣襟,心中满是愤恨。
恨这个世道,面对利益只是自私的见死不救。
恨这些人心,来来往往只是冷漠得披着衣冠的禽兽。
恨自己的出生,竟是可以任由人命死活不顾甚至戮害的无情家族。
但更恨的是此时除了求别无他法的自己。
「安毓熙啊安毓熙,安氏家族威名远扬,世人都巴不得攀附,但今天自己却为名字上戴着的这个安姓而可耻、憎恶。我恨安家!」
安毓熙收拾了内心的空洞,抹去涕泪,站起身走回姥姥的病房。
“元哥,你说你窝囊不窝囊,就个陪酒女抱一下就呕成这个样子,还要到医院挂急诊做全身消毒和检查,至于吗?堂堂裴氏财团的总裁、宗家公子,传出去不怕被人笑死!”
王嘉豪半搀半拖着裴元煌,狼狈的进入医院大门。
“呕……你别提那个女的,我现在想起味道就……呕……”
裴元煌虽是不停的作呕,却挡不住帅气四射的面貌,自下车后一路上就是耀眼的存在,188的高挑身材,歪歪咧咧倚在190高的王嘉豪身上,星目龙鼻,俊眉薄唇。
脸色惨白一副病恹恹的病美人模样,男的见着生怜,女的觑见生情。
“噫~哥!别吐我身上啊!医生!快来!这有个病得不轻的病人,救命~”
“裴裴少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方才对安毓熙满是不屑和恶言恶语的医生看到裴元煌满脸谄媚,纷纷围上前去问候。
“什么远迎,他都要把医院当家了,一周总要来这么几天,比女人的大姨妈还准时。快快~”
“呕……”
一群人手忙脚乱地扶着裴元煌上了担架床,急忙忙地推去等电梯,就在慌忙间,担架床将站在电梯门前的安毓熙撞倒在地。
“没见到我们出急诊吗?一整天的烦人不说还碍手碍脚的,能不能死边上去啊!”
推着推床的医生见到撞倒在地的安毓熙不但没道歉还更加的恶语相向。
躺在床上的裴元煌与趴坐在地上的安毓熙互相看到彼此后双双愣了一下,安毓熙看着众星拱月的裴元煌,胸口的愤怒不由得瞬间窜上顶端。
“哎!没听见人话吗?挡着裴少爷的急诊你个穷鬼担待得起吗?滚边去听见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