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也带走了他的光。
“元哥!你振作点!”王嘉豪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叫了半天裴元煌,他都不回应,只瞧着他闭着眼皱着眉,泪水不停地流淌。
裴元煌撑开眼皮,才知道自己又流泪了,莫名地摸着自己湿润的脸颊,他明明在思索公司的一个策划案,怎么就流泪了。
“元哥,你该休息了!没日没夜的,想死也别这么折磨自己。”
“我没事!”裴元煌那是桌上的酒杯仰头一吞。
“别喝了!你把酒当饭吃呢?再喝就出事了!”王嘉豪抢过男人手中的杯子。
裴元煌抹了抹自己的脸,摸着摸着便捂着脸呜呜地哭起来。
他自认刚毅不阿,这辈子就没痛哭流涕、伤心欲绝过,即使在当特种兵的时候,面对伤痛和队友的伤亡,都没这么流过泪,在他的认知里流泪是懦弱无能的体现。
可恨的女人!竟然将他整得这般面目全非,拍拍屁股就撒手跑了,怎么可以!
“元哥,人都没了!你该清醒了!伤心难过也于事无补,你要连带她的份一起好好活着才是!”
王嘉豪了解他,如果不给他重磅一锤,再这么下去男人估计连活着的希望都没有,现在已经形同行尸走肉。
没日没夜的喝酒和熬夜,使得裴元煌的胃病复发,现在正绞痛难当。
男人脸色越来越惨白,载头倒地,拳头抵着腹部,冷汗簌簌。
“元哥?你怎么了?”王嘉豪看到裴元煌脸色不对,急忙上前搀扶。
……
裴元煌住院了。
盐城综合医院,裴元煌和安毓熙初遇的地方。
躺在病床上吊水的男人,直直的看着纯白色的天花板,来这家医院和病房都是裴元煌要求的。
放着自家医院不住,从前来是因为女人和姥姥在这里,现在来是为了感受女人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你不是不举,不能碰女人吗?”
回忆里的女人清冷的脸和语气平淡的声音在裴元煌眼前和耳边闪现,伸手一抓,女人的笑颜泛成涟漪,慢慢地消失…
王嘉豪看着自家兄弟变成这个样子,很无奈,他摇摇头悄悄的走出病房。
“喂!秦姑奶奶,求您来一趟吧!元哥这都要把自己虐死了!你再不出山,只怕你领着白给的工资安心做自己个儿实验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王嘉豪哀求着秦木。
秦木是个实验狂魔,因为裴元煌的交情,才不用为饱腹而违心出任医院科室医生,裴元煌为她提供了一切实验科室器材和资金,供她每天做着自己想要的工作。
这是为了报答秦木在裴元煌服役时候的救命之恩。
如果王嘉豪不这么提醒,秦木并没打算管裴元煌死活,她是外科医生,不是心理咨询师更不是情圣,治不了情伤。
“好!我过去,不过我话说在前头,我治不好他!”
“您能来就行!”
秦木能来,起码多个懂医术的人看着,他暂时就死不了。
秦木进医院的时候,正巧碰上医闹,大堂里呼呼啦啦地吵着。
做医生的这种事也见怪不怪了,直到她在人群的角落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