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直到吃过晚饭收拾好灶房,林玉茗也没看到陆大夫带着药回来,她便有些担心。之前雨势那么大,她就不应该让陆大夫回去的。
老二一向善于察言观色,便问她怎么了。
林玉茗就将自己的担忧说给儿子们听,老大倒是觉得没什么事,“陆伯伯常年在深山行走,腿脚利索着呢。”
林玉茗虽然自己也明白,但眉宇间的忧虑还是没能消去,毕竟陆大夫不像是言而无信的人。大狗子便自告奋勇再跑一趟陆伯伯家。
林玉茗看看外面天色,还是决定自己去比较好。
陆安一回到家就发现娘子倒在灶房,他将她抱回里间,又是药浴又是熬药又是喂药的,折腾了一个时辰多。
等到他终于歇口气时,腹中早已饿了起来,他看看床上的晏如,又想起中午去邻村行医回来,饭都没吃上一口,便打算吃了晚饭再去赵家。
正好中午那家的男人给他送了几条鲫鱼,陆安便想着杀了鱼好给晏如炖点汤补补。
可没成想,往常看晏如料理起鱼来游刃有余的,轮到自己了,陆安将它从水桶里拿出来便握不住,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准备杀鱼了……鱼一抖,手一滑,刀把手指磕了下。
林玉茗刚到陆安大夫家,便从院外看到了这一幕。昏黄的豆油灯下,陆大夫好像抓着鱼,用刀砍了下去,却很快将刀扔在一边。
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推开栅栏门就冲了进去。
“陆大夫,您没事吧?”
“啊?……哦!是赵夫人啊。”陆安有些尴尬,他捂着手指,眼睁睁看着那鱼从木板上蹦下去,摔进了泥地里,还欢快地蹦了蹦,仿佛在嘲笑他的手忙脚乱。
林玉茗轻笑,她上前将那条鲫鱼从地上捡起来,扔进了水桶里。
“陆大夫,您先去止血吧,这里交给我了。”陆安看她径直进灶房拿了几根筷子出来。
“这……这是做什么?”
“很简单,为了防止鱼蹦来蹦去。”林玉茗逮起刚刚那条鱼,将三根筷子插进了鱼嘴里。然后捡起刀,蹲下身,就利落地处理起鱼鳞来。
陆安看得一阵惊讶。果然见那条鱼不再动了。
“你怎么来了?”
林玉茗头也未抬,“陆大夫,我看您一直没来,怕您……出了什么事。”
“那倒没有,晏如,啊就是我夫人,我回来的时候,她倒在灶房呢……”陆安也蹲在一边,看着林玉茗手下动作不停。这刀法倒是比之晏如还要干净利落啊。
“这样啊,那夫人现在没事了吧!”林玉茗转头看陆大夫一眼,见他一直按着手,劝他,“陆大夫,您还是先去止血吧。”
“不碍事。”就是磕了一下,划了道小口子而已。
“伤口虽小,但是感染了……额就是不处理的话也会变成大问题。陆大夫,这点您不会不清楚吧。我知道您不好意思,不过我夫君已经醒来了,这多亏了您。帮您处理几条鱼也是举手之劳。”
“我只是施了回针,这本就是我的分内之事。比起你挖来的蝴蝶草,就算不得什么了。”陆安感叹,也是赵珩命不该绝。
都说这林氏和赵家大郎关系不好,倒没想到她能为了赵珩这么拼命。下午的雨可不算小,林氏说的那个地方他也有印象。听闻那林子里时有熊出没,他一向不往那边去的。
“那还得多亏了陆大夫您的《草本秘要》。”林玉茗看看陆安,“打住,陆大夫,大恩不言谢,我俩也别在这里推来推去了。您要不止血,那便去守着夫人吧,我做好了就去叫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