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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客上午从企鹅物流大楼溜了出去,偷了大帝一辆珍藏的摩托车,在摩托车发动机的轰鸣声与大帝破口大骂的声音之中,一路从繁华的内城开了一个小时开到了贫民窟狭小无法再用车的地方为止。
中途的时候,炎客在路上还瞄见近卫局的警车排成队伍往一个方向赶,赶向的那个地方传出法杖和铳枪的声音。炎客没功夫管近卫局的人怎样,他的目标很明确,去外城区剁了碎骨即可。
他从白羽的桌子里面顺来了碎骨的照片。这照片是近卫局拍的,被张贴在通缉令上。米莎暂时还不知道此事,炎客也没有无聊到特地跑过去把她弄哭,他还是有些喜欢这个熊耳少女的。
他拿走照片,主要是为了留个证,好让他在贫民区问人的时候能够拿出些东西来,不必空谈。
炎客运气很好,在贫民窟转悠了约么快半个小时,把自己都转悠糊涂之后,终于找到了一个大的集会地点。
集会演讲人所讲的那些屁话,他早在切尔诺伯格的时候就听整合运动的人讲了不下遍,耳朵都要生茧了。
本来他耐着性子忍耐了好久等到宣讲人把废话讲完,谁知这家伙讲完之后也没有下台让位的意思,反而像个大爷一样张开双手,摆出一副救世之神的姿势,让炎客尤其不爽。
随后他便上了台,把石头上的所有人都踹了下来,自顾自开始摆出照片询问起来。
果不其然,正激动鼓舞的人群当中没有几个把他当回事,但那宣讲人和其余的整合运动成员都气急败坏,甚至还想持刀攻击他。炎客本就烦躁于没人理他,顺手就拔刀砍掉了那个人的脑袋。
这么一来,所有人的确都注意到了他,同样包括那些整合运动的成员。这些白面具竟然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多,潜藏在四周的部队就有三四十人。
炎客对这些杂鱼没有拔刀战斗的意思,但既然这些人这么给自己面子,那他不展示出来点本事不是太不够意思——即便是这样,他也依旧没有使出全力。
他看见了阿发。炎客正战斗着呢,一眼就扫到了有个男人偷偷摸摸举起相机拍了他一张照片。他的兴趣不在这些虾兵蟹将上,但倒是很乐意去看看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是个怎样的人。
拍照?炎客几乎没有遇到过有人这样“关照”自己,兴许那个家伙会很有意思,知道点什么。
那个拍照的人,好像真知道一点什么。
“你是我的粉丝吗?”在解决那些没用的整合运动成员之后,炎客反身跳出人群,在巷子里找到了阿发。他把刀抵在他脖子上,如是说,“不然的话,你拿你那相机在拍些什么呢?”
阿发向后退了一步,然而他身后是墙而不是路,四周是整合运动士兵与萨卡兹佣兵,逃无可逃。
如果不找一个合适的借口搪塞这个男人,自己多半也会像刚才那个整合运动宣讲人一样,落下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可如何解释呢?
阿发知道,照片的事情无论如何是不可能糊弄过去的,总不能说他是因为这个萨卡兹长得帅,或者是拍风景偶然拍到的吧?
从这个萨卡兹刚刚大杀特杀整合运动成员的样子来看,他应当不属于整合,也不属于与整合一同行进的雇佣兵。
只能搏一搏了,不然自己必死无疑。
“你叫什么名字?”阿发冷静地问道,“来龙门外环有什么目的?”
“你问这个干什么?”炎客明显是被他这番反客为主的问题搞得一脸迷惑。
“我是龙门近卫局派来此处的卧底,名叫阿发。”阿发直接说出了实情,“你是萨卡兹,也是感染者,又会使刀,这让我不得不怀疑你和那些加入整合运动的萨卡兹刀兵有些关系——然而你却杀了那些整合运动,你到底是谁?”
“喂,喂,让我先捋一捋。”炎客眼角一撇,“现在的状况貌似是我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你的话说的,怎么像你把刀架在我脖子上一样?”
“我说了,”阿发的脸上毫无惧色,“我是近卫局的卧底,我已经向你亮出了底牌,那就说明我根本不在乎死或者不死了。我的身份已经暴露于你,意味着我在此的价值也已经消散。你听见他们说什么了吗?——今天整合运动将会进攻龙门,事情已经紧急到我失不失去生命也无所谓的地步。我要守护这座城市,萨卡兹,你要杀我还是怎样,随你便吧。”
炎客眯眯眼,舌头抵了一圈牙后,露出一抹笑容。
“阿发,那你想从我这儿知道些什么?”他说,“还有,就算是这样,也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吧?我不是龙门人,我也是感染者,龙门怎样与我无关,你死不死对我而言也无可厚非。按常理道,整合运动攻占这座城市,我应当更加高兴才对。”
“因为我知道碎骨在哪里。”
谈判的高超技巧在于,无论你所说的是否是实话,都没有任何关系,重要的是让谈判的对方相信你所说的是实话。
阿发知道碎骨这个人,然而对于这个整合运动领袖现在的位置却完全不清楚,但是为了脱险,他别无选择——和陌生人谈话,最大的困难在于因为陌生,你的手中没有他的把柄。然而最大的优势也在于,他的手中也没有你的把柄。
炎客沉默了片刻,上下扫视了他一眼。
“他在哪里?”
“先回答我的问题,你是谁?你来此处有什么目的?”
“我怎么证明你所说的就是真的?”炎客也是聪明人,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还有,你怎么就知道我之后对你讲的就是真话?你难道不知道,于一个萨卡兹雇佣兵来说,说谎是一件十分常见而常用的手段——一切都是为了利益而已。”
“你已经告诉我你的身份了,萨卡兹雇佣兵。”阿发平静地望着他,“或者说萨卡兹前雇佣兵,没错吧,先生?”
炎客冷哼一声。
“我叫炎客,”他说,“现在告诉我,碎骨在哪里?”
“跟着我,”阿发说,“他现在在接近内城区的一家店铺内。”
“店铺?一个整合运动的小屁孩,还是一个领袖,怎么会跑到一家店铺当中,还接近市区?你当我是个傻子吗?”
“跟着我,我就可以带你找到他。”阿发说,“但前提是你要告诉我,你为何要去找这样的一个人?”
“开玩笑,当然是去杀了他,难不成我要找他打牌吗?”炎客的刀还架在阿发的脖子上,“让我跟着你走,我可总不能就这样相信你吧?你如何证明你所说的都是真的,我需要证据——证据,或者现在去死。”
“你跟着我,你就可以知道我所说的是不是真的。”
“跟着你?你的意思是,你现在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你所说的是真的?”
“是的。”
炎客两眼间闪过一丝怒火。他把刀贴紧了阿发的脖子,嘴角勾得更上了。
“你什么意思?”他的声音冷了下来,“你刚刚是逗我玩的,是吧?”
“别那么紧张,”然而,阿发的内心却在颤抖,“看看你的四周,炎客,无论是整合运动还是那些萨卡兹刀兵,他们见到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都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吧?不然你到底为何寻找碎骨?现在的局势已经不是我们所能掌控的了。你当然可以杀了我,但杀了我之后,不再会有人能够带你找到他,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