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在府里私设赌/局,聚众/赌/博
这事若传出去,不知会给井甘带来多大的影响。
孙小娟也很想朝林木扔一个茶盏过去,樟子婶和径儿始终观察着屋中情形,看出孙小娟的意图,都揪紧了心。
孙小娟抓住茶盏,颠了颠,最后却还是放了回去。
她没井甘那么准的手法,一不小心把人砸地太重,还真难收场。
“家主明鉴,设/赌之事小的当真不知,小的罪该万死,请家主责罚。”
“责罚责罚,光责罚有什么用,到处都是乌烟瘴气。给我查,凡是参与赌/博的一个不漏都给我揪出来,今日我就要好好正一正家规。”
井甘发了大怒,整个井府都受到了波及。
林木大动干戈地查事情,井长青也跑过来说,大哥醒了。
一家人赶忙去了井和的屋子。
井和茫茫然地坐在床上打哈欠,头发乱糟糟的,揉了揉有些胀疼的太阳穴。
“甘甘妹妹你们回来了,喜宴好吃吗,有没有给我带好吃的呀?”
井和一看见井甘,立马开心地跑过来,鞋子都没穿。
井甘拉着他到一边临窗的美人塌上坐下,接过径儿拿过来的鞋子,亲自蹲下来给他穿上。
“以后别不穿鞋在地上跑,地上有寒气,容易生病。”
井和乖乖地伸着腿让甘甘妹妹给他穿鞋,然后像小孩子一样缩到她怀里撒娇,脸皱成了一团。
“我头有点痛,甘甘妹妹给我按一按好不好?”
井甘摸了摸他头,双手触在他的太阳穴上,当真给他轻轻按摩起来。
“大哥可能睡太多了,所以头疼,起来精神一下就好了。”
孙小娟让人端了水和帕子来,润湿了让井和擦了擦脸。
井和舒服地长长啊了一声,眼睛睁大,“我精神了,头也不疼了。”
井甘被他天真的样子逗得心软,而后便有些心疼自责,“大哥受苦了。”
“我受什么苦呀?”
井和睁着纯净的明亮的眼睛问她,井甘笑着没法回答。
他不记得也好,那些肮脏事他本就不需要懂。
“大哥,你身上还有哪儿感觉不舒服吗?有没有什么……冲动,身体像着了火一样……”
井长青努力描述,然后被井文松一把揪住了耳朵。
“胡说八道些什么,别和大哥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孙小娟也狠狠瞪了他一眼,指着他鼻子警告他,“再敢在你大哥面前胡说八道,把嘴给你缝上。”
井长青嬉皮笑脸地呵呵笑,“我就开个玩笑嘛。”
“三弟,我身体为什么会着火,身体着火不就会被烧死吗?我才不想被烧死。”
屋里人都愣了一下,而后一下子笑起来。
井长青捂着肚子表情最夸张,冲大哥竖起大拇指,“大哥你厉害,你这话要被未来嫂子……”
“还说!”
井长青被井文松这巴掌打得差点跳起来,揉着被打的脑袋,咯咯地暧昧低笑。
井和没什么事,家里人也就放心了,而林木那边也很快查了结果出来。
府里接连出事,林木难辞其咎,所以调查地又细致又雷厉风行。
他将一个名单递给井甘,上面密密麻麻竟是有二十多个人名。
“所有参与过赌/博的人此时都抓起来跪在了院子里,家主可要亲自审问?”
井甘盯着打头的第一个名字,眸子深了深。
“方福……真是好。”
她一把将那名单扔了出去,侧开身看都不想再看那张名单一眼。
她站起身,大步就出了屋,站在屋外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满园跪着的人。
井甘吩咐林木,“将名字都念一遍。”
林木顿了一下明白她是说把参与赌/博人的名单念一遍,当即挨着挨着念。
念完后,井甘道,“可有被冤枉的?”
底下人都知道家主这是突然开始查赌/博的事,不过一个时辰就雷厉风行地将府中所有参与过的人都揪了出来。
林木此次办事谨慎,每个人都有至少两个证人,所以没有一个敢说自己冤枉。
看大家都埋着头沉默,井甘冷哼一声,“好,都承认就好。之前我疏于对家中下人的管理,也没有好好立立家规,以至于你们如此离谱,竟敢在府中设/赌。不说世家大族,即便寻常富户人家也是严令禁止赌/博的,你们这般肆无忌惮,阵仗搞地这么大,都是有这个管事在撑腰吧……”
井甘说着朝跪在最前方瑟瑟发抖的方福看了一眼,方福想要辩解求饶,被急脾气的井长青狠踹了一脚,直接踹了个仰躺。
“姐姐信任你,让你做府中管事,你竟带头赌/博,带坏府中规矩和风气。你简直罪无可恕!”
“家主,家主,老奴再也不敢了家主,求您给老奴一个机会……”
方福哭着往井甘脚边爬,井甘毫不留情地将他踹开,冷声道,“你是签了死契的,生死都由我做主,别怪我不给你活路。
把自我住进府中以来,你们开过的每一次赌局输赢情况全部给我写下来,其余人也把自己参与的每次赌局都写下来,写清楚,不准交头接耳,最后我会对仗总结。”
她垂下眼睛盯着方福,“若这事办得好,给你一个活着走出去的机会,办不好,席子一裹,躺着出去。”
府中一群人绞尽脑汁地做着回忆题,而出题的井甘此时却出了府。
她和径儿坐着马车往常氏提供的地址而去,摇摇晃晃了近一个时辰,赶车车夫的声音才从外面传来。
“家主,柳府到了。”
井甘掀开车帘,一眼瞧见了路边柳府的大门匾额。
她扶着径儿的手臂下车,朝车夫看了一眼。
“去叩门。”
说好的喜宴相见,褚香儿却没有来,井甘心里很是放心不下。
褚香儿也算她除萧千翎外唯一的闺中好友,虽不如与萧千翎亲密,但若当真有什么事,也做不到坐视不理,冷眼旁观。
径儿叩了门,很快从里面打开一条缝。
门房问道,“你们找谁?”
径儿道明身份,“井府大学士求见你们家少奶奶,还请通传。”
门房听到井大学士的名号愣了一下,目光绕过径儿看向她身后端然而立的女子,身躯猛地一震。
“请稍后,我这就去通传。”
井甘没有等多久,大门内就传来了一连串的脚步声。
大门打开,柳大人携柳夫人亲自迎了出来,看得出两人都有些惊愕慌乱,步伐十分急促。
柳夫人还在边走边整理头上的发饰。
褚香儿的公公柳庄任都察院经历,正六品,官阶比井甘矮。
所以看见他亲自迎接,井甘并不感到奇怪或惶恐,坦然地微微颔首一礼,“突然到访,打扰了。我是来看褚香儿的。”
今日褚香儿去萧家吃喜酒的事柳庄早就答应了,也想着让儿媳多与井甘接触,于柳家有益。
结果没想到今早起来褚香儿却发起了高热,这下实在没法,所以才没去。
柳庄边客气地把井甘往正院大厅里引边说着褚香儿生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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