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我崂山派还要谢谢阁下不成?”平阳子也是气极反笑,虽然自知不是敌手,但是像丧家之犬一样逃脱还不是他能这个掌教首徒能做得出来的。何况就算是想逃,只要面前的少年不允,八成也走不掉。
“看你人虽糊涂,却还有几分胆色和理智,还没到不可救药,走吧。”田无期负手而立,穿过堂前的月光映着少年的英挺。平阳子觉得自己面对的哪里是一位初出茅庐的少年人,分明是一位俾睨天下的前辈高手!
王大轮这才缓过神来。他不是修行之人,当然看不到之前的动作。刚才只觉得眼前一花,就看到之前折磨了自己很久的两个本家人一个断手嚎叫,一个捂嘴痛哭。他像个蛤蟆一样长着大嘴,半天说不出话来。惊喜交加之下,总是明白过来这等能逼死自己的大难事,在小田先生这边不过就是挥挥袖子的过场。毕竟是一介豪商,很快也反应了过来,他面色一惊再一喜,然后沉声喝道:“来人呀,送客!”
平阳子看着田无期低着眼皮,没有斩尽杀绝的意思。他慢慢缓了过来,勉强行了一个拱手礼,竟是看都没看快晕倒的王家十三哥,扶着断手的王晋慢慢退了出去。
“回你的崂山,不要再下山了!”
听着身后传来的淡淡声音,平阳子身子一震,而扶着自己断手的王晋似乎也刚从断手之痛缓了过来,满眼全是怨毒,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咱这山东行省还真是多灾多难啊!头几年是大旱,前年是遭了蝗灾,去年又发了大水。这青州城外着实死了不少人。”田无期一句看似莫名其妙的话语飘了出来。
“只是不知琅琊王氏有多少家业多少人,崂山又能有多高多大,够不够我这青山来埋!”
平阳子听着传来的话语,感受着背
后如有实质的两道目光,再也撑不住,两腿一软,扑通一下跪了下来,接着又“噗嗤”一口吐了一口鲜血,再看向手里扶着的师弟,早就昏了过去。他无法想象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境界,自己虽然惊怒交加,心神大乱,却不是几句简单言语能攻心制服的。必是对方用了秘法伤人。想到对方如此的轻描淡写,平阳子心里更是一阵寒意。他哪里再敢踟蹰,勉强站立起来,扶着王晋踉踉跄跄走了。
王大轮心里的阴霾一扫而去,顿时觉得扬眉吐气,虽然是明月高悬的夜晚,却觉得这月色竟比日光更猛烈。他看向田无期的眼光更加炙热,本来只想拜个土地爷,没想到请回一尊活菩萨啊!他就待双膝下跪,行一个大礼,却被田无期轻轻扶着道:“王首富不要见外,都是乡梓,王轮又在书院读书,自当互相扶植。”顿了一顿,道:“倒是这些下三滥货色,碎了茶杯,污了屋子。”
王大轮看着昏死过去的王十三,狠狠的“呸”了一口,狠狠骂道:“这厮在琅琊王氏排行十三,虽说是宗家本枝,毕竟不是嫡传,最是个狗仗人势的破落货。一会要是还喘着气,就把他扔回琅琊去。我青州王家以后和他琅琊王家分道扬镳,再无关联!”
“嗯,对了,王首富,下次再有人来,麻烦不要安排在你家了。”田无期淡淡笑道,今天他这一出手,必定让琅琊之人胆寒,在没有摸清他底细之前,应该不会再有人上门。王大轮自然能把后续的事宜安排妥当。
“啊?”王大轮一时没缓过劲来。
“屋子里下手,死了人总是不吉利嘛。约在青山嘛,弄死了直接一埋,多省事,就当给青山的花花草草施肥了。”
因为这句话,王大轮不顾礼貌地盯着田无期看了半天,他终究听出了田无期算是扛下了以后再有来人的事情,心下自然感激万分。但也琢磨着这位年轻的有些过分的先生,到底是艺高人大胆的大拿,还是对埋人情有独钟的变态?怎么看谁都想埋进他那一亩三分地去?果然是个不讲道理的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