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午时,赵亮和几个纨绔准时来到了卢小闲的府上。
卢小闲早早便在门外迎接他们了,这让赵亮等人大感意外。
明明是他们找卢小闲的晦气在先,卢小闲不仅不计较,反倒以如此高的礼遇对待他们。他们实在想不明白,卢小闲为什么要这么做。
“卢公子,叩扰了,初次登门也没什么可送的,带了两斤茶叶给您,不要嫌弃,请笑纳!”赵亮身旁的一个纨绔向卢小闲一拱手道。
卢小闲眼前一亮,他没想到这些纨绔中还有人会知道些礼数。
他向此人回了一礼,然后问道:“不知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我姓范,叫范子明!”
“原来是范兄弟,失敬夫敬!”卢小闲双手接过茶叶,“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些纨绔当中,除了赵亮外,就是范子明说话最有份量了。
赵亮的父亲是营州都督,那是说一不二的土皇帝。
而范子明的父亲则是营州城的首富,名叫范崇。
范家有的是银子,这些纨绔们平日里的开销,大多是由范子明提供的,故而他很有话语权。
其实,也并非范子明真的懂得礼数,是父亲范崇授意让他这么做的。
昨日,范子明回府后,将与卢小闲纠缠的经过讲给了范崇。
范崇听罢,沉吟良久道:“这个卢小闲不简单,你好生结交着,说不定将来还有用得上的时候!”
俗话说;“多个朋友多条路”。
对生意人而言,朋友是一种无形的资产、财富和力量,做了一辈子生意的范崇深谙此道。他灵敏的嗅觉告诉他,卢小闲绝非普通人,这样的人一定要交朋友,就算交不了朋友,也不能成为敌人。
正因为有了这样想法,范崇才会准备了上等茶叶,让范子明作为登门拜访的礼物送给卢小闲。
卢小闲将众纨绔请进屋里来,桌上早已摆上了烧鸡、扒鸭、猪爪子等下酒菜不一而足。
一旁的桌上,还摆了一长溜未开封的酒坛子,至少也有十几坛之多。
如此丰盛的佳肴,如此之多的美酒,众纨绔明显感觉到了卢小闲的盛情。
“来来来!大家不要客气!请随意!”卢小闲向众人招呼道。
赵亮和范子明等人都没有客气,众人放开肚皮海吃起来。
卢小闲夹了一块子菜,皱了皱眉头,对伺候在一旁的刑峰不满道:“我请贵客吃饭,为何就弄了些寻常菜来打发?”
听了卢小闲的话,众纨绔不由愣住了。
如此丰盛的菜肴,而且味道极佳,就算在营州最好的酒楼,也不一定能办出这么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酒席来。他们觉得已经非常不错了,可谁知卢小闲却还不满意。
刑峰赶忙回话道:“主人息怒,我去灶房看看,还有没有新菜品!”
刑峰走后,卢小闲端起酒碗来,对众人道:“能认识诸位是我卢小闲的福气,喝了这碗酒,咱们今后就是朋友了!”
上次拿了人家五百两银子,这次又吃了如此丰盛的酒席,这些纨绔就算再不要脸皮,也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赵亮对众纨绔道:“卢公子说的对,喝了这碗酒,卢公子就是
我等的朋友了!来,我们干了!”
“等等!”卢小闲接过话来,“为了表示诚意,我要单独给诸位每人敬一碗酒!”
说罢,卢小闲先敬了赵亮。
接着是范子明,然后依次再给众人敬酒。
一连饮了七八碗,卢小闲这才算敬完了酒。
众纨绔见卢小闲面不改色,谈笑风声,不由在心中暗赞:端是好酒量。
就在此时,刑峰端着一盘菜,跟着吴六身后进了屋子。
赵亮认识吴六,见他进来,不由奇怪的问:“吴掌柜,你怎么会在这里?”
吴六朝着赵亮一揖礼道:“赵公子,营州城以后没有什么吴掌柜了,我吴六现在是卢公子手下的厨子!”
众人听了吴六的话,面上露出了怪异的表情。
堂堂玲珑酒楼的掌柜,竟然会心甘情愿做卢小闲的厨子。难怪这桌饭菜如此美味,有吴六这样的厨子在,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卢小闲指着刑峰端来的菜,向吴六问道:“吴师父,这可是你的新菜品?”
吴六瞅着刑峰将菜放在桌上,然后恭恭敬敬向卢小闲回道
:“公子,这正是我新创的菜品,我给它起了个名字了,叫帝女守节!”
“帝女守节?怎么起了这么奇怪的名字?”赵亮嘀咕了一声,仔细瞅着眼前这盘不起眼的菜肴。
盘了里盛的像是一种野菜,黄色小花,羽毛状的绿叶,撒了葱白,看上去黄绿白色搭配的倒是漂亮的很。
“这不是苦菊花吗?城外遍地都是!”一个纨绔认了出来,他不解的望向吴六。
菊花别名又叫帝女花,帝女做寡妇守节当然很苦了,难怪吴六这菜名叫帝女守节,亏他想的出来,卢小闲不由哑然失笑。
吴六点点头道:“正是苦菊花!但我这菜品,别人却做不出来!”
卢小闲举箸朝着众人道:“来来来,先尝尝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