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都观!”无意识走到观前,江小桐看着观门前的三个大字,不由微微一笑。
卢小闲什么事都不会瞒着江小桐,江小桐自然知道观里有一位冯曼。思忖片刻,江小桐抬脚走进了观里。
冯曼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角似乎有了一丝细纹,也是,这些年来她的日子很苦,没有皱纹哪行。
除了自己的弟弟,就是卢小闲了,这两个男人是她现在全部的念想。冯曼很知足,她不想占有任何一个人,只要能远远看着他们,这就够了。
经过了那么多事,走了那么多路,遇见过那么多人,能到今天已经相当不易了。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打开门,冯曼望着陌生的江小桐,眼中满是疑惑。
“我叫江小桐,是小闲的朋友!”
听到那个让她心悸的名字,在看看面前的美貌女子,冯曼没来由的心中一酸,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冯曼尽可能的让自己心情平复些,微笑道:“江小姐,快快请坐!”
为江小桐奉上茶后,冯曼静静坐在她的对面。
“听小闲说,冯小姐是他初恋的爱人?”江小桐笑着问道。
“初恋的爱人?”冯曼没想到江小桐竟然如此直接,稍一愣神之下,目光有些飘忽,“他这么说的,那应该算是吧!”
“所以说,在他心目中,你是无可替代的!”
“在没有遇到真爱之前,或许无人能够取代。但一旦当他遇到了一生的挚爱,恐怕就变得不值一提了。”冯曼盯着江小桐,“我有一种感觉,你就是他的挚爱!”
江小桐正要解释,冯曼笑着道:“别问为什么,你我都是女人,女人的感觉是很灵敏的!”
男人的初恋与青春和岁月是不可分的,或许他留恋的并不仅仅是这个人,更多地是那段美好又苦涩的青春。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或许这段感情终究会毁于异地、毁于成长、毁于不再动心。在现实的面前,喜不喜欢、合不合适、能不能在一起,这是三件事儿,无法逃避又不得不面对。
江小桐走了很久,冯曼还默默坐在那里。
“有些男人初恋会记一辈子,但
是放下初恋真的只需要一瞬间。但小闲不是这样的,无论何时,无论何地,你在他心目中都会有一席之地!”江小桐的话,似乎犹在耳边响起。
冯曼只觉得自己好累,回想这一路,若没有卢小闲为她遮风挡雨,她怎么可能自己一个人披荆斩棘。
“她走了?”灵珠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冯曼面前。
“嗯!”冯曼应了一声。
“其实,她说的对,像卢公子这样的人,不管是谁都应该去珍惜!”灵珠子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怅然若失。
冯曼本来以为自己很坚强,可还是忍不住在灵珠子面前留下了眼泪。
灵珠子拍着她的背,喃喃道:“若无相欠,怎会相见?”
……
远远已经可以看见长安城的城门了,卢小闲忍不住有些激动。
为了躲避李持盈的纠缠,卢小闲主动要求出这趟镖。本以为个把月就够了,谁知却奔波了四十多天。
四十多天来,长安很多人和事一直让他牵挂着。
此时,正是骄阳当空,天气热得仿佛一切都要融化掉了,一丝风都没有,巨大的绿树仿佛静止在时间里,叶子全都努力张开着,强烈的阳光穿过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只有夏蝉还在树上奋力地鸣叫,为这个炎热午后增添了一丝不安的躁动。
地面不断升腾的氤氲的热气,让卢小闲不得不将衣服大大敞开着,胸膛不住地流汗。
看着越来越近的城门,卢小闲顺手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着汗,越擦心中越是焦躁。
终于到了城门口,守城的军士正在挨个查勘进城之人。
看着前面排着长龙,卢小闲无奈地摇摇头,只能和镖队耐着性子慢慢等待。
就在百无聊赖之际,肩头突然被重重拍了一下,卢小闲被吓了一大跳。
他扭过头来,猛然看到了两张熟悉的面庞。
“小逸,张猛?”卢小闲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们俩怎么在一起?”
“张哥到长安已经十几天了,天天盼着你回来呢!”卢小逸的脸上洋溢着笑意。
张猛一脸不乐意道:“你一走这么久,把我们丢在幽
州城不闻不问,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卢小闲陪着笑道:“这事是我做的不对,我向你陪不是!”
张猛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吟风和弄月都回来了?”卢小闲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