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帆脑子里一片空白,怎么会这样?她一直以为司渊严谨刻板,他的心上,只有责任和义务,他光华璀璨的一生,从来不是为自己而活。
但是,他一直在为她破例。
江白帆搅动着衣袖,她要对抗的人和事,强大至极,和司渊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他介入,会让他为难,会把他也推入到无边的地狱……
江白帆看着那个高大萧索的背影,清粼粼的眼睛里突然间盛满了泪水。
在电梯里,司渊问陈秘书“我父亲,为什么娶我母亲?”
司渊的母亲,在生下司渊以后撒手人寰,她的身世成谜,婚事没有大办,甚至没有对外公布。
留下的只有一张黑白照片,连个名字都没有。
他的父亲,云淡风轻,历来沉稳无波的眼中,一点星亮的温柔,缓缓告诉他
这才是你的母亲,当初我可以抛弃司家掌权人的责任和身份,很想娶她。
她是我的骄傲。
责任、心动、使命……这些,居然都是可以分开的。
陈秘书一时语塞,他那时候,只是给司渊的父亲开车的,他记得那时候司渊的父亲和那位夫人日子过得很平淡幸福,可惜时间太短了。
后来这位夫人,出身江东陆氏,雍容华贵,大方得体。
陈秘书不知道司渊指的母亲,是哪一个?≈
看着江白帆微笑,张扬,在火场中奋不顾身,司渊承认他心动了。
但是他的心,早就给了那位已经模糊不清的战地医生,所以,他给江白帆的是保护。
此生,不可能是爱。
司渊问陈秘书,并不是想要一个答案,他去了顶楼的会议厅,南敬亭带着秘书和法务部的人正在那里等他。
这位张狂的南家继承人路子特别野,不喜欢茶咖啡这些高端上档次的饮料,居然让人点了奶茶和冰镇可乐。≈(≈
放在别人身上是上不得台面,但是在这位身上,就成了性格。
南敬亭看到司渊进来,手敲着桌面,指甲刮过合同
“司渊,你在逼我?也在逼你自己?”
司渊言简意赅
“签吗?”
司渊手里有这家医院的黑料,如果爆出来,这家医院第二天关门,而他现在用手中的摩天集团的股份,来换这家医院。
不只是为了给江白帆一个不用移动的,高级休养之地。
南敬亭需要这些股份,来和南家的老东西们抗衡。司渊也需要抛出这些股份,和盛世旧有的经理人团队部分解绑。
他并不想吃下摩天。
说到底,是利益纠葛,但是却是由一个女人的毁容牵动的。
南敬亭笑的妖冶,雪白的西装让他看起来像一个狂傲的王子“不用这么麻烦,她留在我身边,我肯定待她更好。因为我,不像你那么守规则。”
司渊脸上,根本没有面对江白帆时候的温和耐心,眸光如剑“南敬亭,你当真以为我只会签合同?”
和南敬亭比起来,司渊才是在战场杀过人的那个,如果他想不走阳谋,能顷刻间在南家掀起腥风血雨。
南敬亭不比司渊笨,手段也不差,缺的是二十年的积累。
司渊一出生就有的东西,他爬了二十年才拿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