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平阳在世界赛事上崭露头角以后,说话做事极其稳重,非常有大国源远流长的风仪。
从来都不会漏怯。
他沉稳的就像镜湖一般,所有围棋盘上的对手都要对他俯首称臣。
而现在,却在一个女人面前认输了。
江白帆十年来,看惯生死,走通各项大道,现在也不由觉得恻然。
除了网上手谈几局,她从来都没有和这位年轻棋圣有过其他交集。
更不曾知道,这个年轻棋圣居然对她另有心思。
光凭着一盘棋就能了解一个人吗?
江白帆不由得叹了口气,眼睛明亮,周身像是有淡淡的光华在流转。
她原本就是长相明媚,气质出挑的美人。
现在一双浅褐色的眼睛正视眼前的人。
更给人一种肃然又明亮的感觉。
俞平阳看的痴了。
江白帆开口对着他说话,俞平阳感觉自己全身都有些僵硬了,哪怕是问鼎世界第一的那天,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的紧张。
“方圆之内,虽有乾坤,但是这也不是全部。”
江白帆素手拿起一粒白子,放在棋盘上,经纬线交错间,乾坤已定!
她赢了!
目下无尘,那双清远而幽深的眼睛,似乎蕴藏着无数精妙含义。
俞平阳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头,如同朝圣一般的望着江白帆。
下棋的人真正想交流的东西都在这一盘棋里面了。
江白帆这一子落下还有余地!
这一刻,棋圣俞平阳再次唔得新的黑白对弈之道。
这时候,整个房间里的灯光突然暗了一下,然后灯瞬间灭了,吊灯从头顶落了下来。
住宅二楼的客厅富丽堂皇,巨大的水晶吊灯有两米方正,掉下来,特别的沉。
司渊,来不及进来,而且黑暗之下他也看不见。
江白帆下了十局棋,一直在场内走来走去,身体和精神都到了极点。
而且,她还怀着孩子。
根本就是避无可避!
俞平阳不顾自身危险,推开了她,那么大的吊灯直接砸在了他身上。
司渊不管不顾,立刻离开座位,冲向棋室。
南敬亭原本也想过来,但是想到了上一次的大火,又重新坐下了。
黑暗中,他那双妖冶的眼睛,像是一团鬼火,看的让人生出惧意。
尤其是嘴角还带着一丝冷笑,纳兰沁雪站在旁边都感到了一丝寒意。
但是她还是大着胆子问
“这一次你不救她吗?”
南敬亭冷哼一声
“我又不是纪若尘那个蠢货,排着队上赶着给人当备胎?”
纪若尘,自从江白帆来了帝都,这个尾巴一样的男人就再也不出现了。
纳兰沁雪都快要忘了,头一次见到这个气势凶凶收租的二世祖,不管不顾的为江白帆出头,大庭广众之下还给江白帆换鞋。
这样的男人……
现在是看到江白帆日子过得好,所以就很识趣儿的不来找麻烦了。
南敬亭,居然还记得!
他记得江白帆身边的每一个人!
可是,防着她的娘家人,像是防贼一样!
南敬亭,只是把她当成了养在身边的宠物而已。
而她现在却没有反抗的资本!
纳兰沁雪心中愤愤不平,她吸了一口气,知道这盏吊灯不过只是开始,也就无所谓了。
南敬亭却是一把揪住了她的手,动作算不上亲昵,大概是担心她出去插刀。
人到底爱不爱另一个人,就像是怀孕,生病,咳嗽一样,根本就瞒不住。
他们之间就算有几分情意,也只能叫做
凑合过!
这时候,司渊已经把江白帆抱了出来,俞平阳受了伤,左边肩膀被划开了一长道口子,血滴答滴答往下流着。
司渊微微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