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这么快。”她听着祁氏的话继续道:“平贺将军府是死是活与我们本就无任何关系。只道是日子过得太过于无聊了,有人衬着也是好的,本以为何春儿能陪着解解乏,哪想竟然也是一个不上道的,如今好不容易将兴致提起来了,难能说结束就结束。”她看了一眼那开门的酒楼,看了一眼又走了。
“可是总归说将军府与我还是有几十年的养育之恩,我们怎么能做的如此绝情。”
“她们希望我们死的时候,希望我们为将军府带来利益的时候可曾想过这个事情?并未有,我不是什么善人君子更不是什么好人,他们不仁我自然可以不义。我这人活的太久了,就喜欢看那些不仁不义的人痛不欲生,更何况,乐宗若真是拿我当女儿,就不该任由何春儿如此欺凌我们。”她眼里写满了疑问。
祁氏不说话了,的却是如此,这些年她们在将军府过得太过与悲凉了。
无忧见她低头不说话,上前拉着她的手:“我身体里流淌的不是乐宗的血,母亲,我没有父亲,而且,严格来说,我的母亲也不是你。但是你救了我两次,所以你是我的母亲,并且是谁都不能欺负的母亲,是我的命,更是我现在卷入尘世的唯一原因。“她看着祁氏,那眼神里的维护谁都不敌。
祁氏不说话了,对了,她是因为救过无忧,所以才有了她这个女儿。
“忧儿,我死了,并且是死在了将军府里某些人的手上,你会怎样?“她蹲下来看着无忧。
无忧与她平视,眼神里面是平静:“你不会死,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你,所以不存在这种如果。“
“我是说,万一呢,就是说,真的被人害了,你会怎么做?“
“必须要有万一吗?“她问道。
“对,必须要有万一。“
“血洗将军府,害了你的人,灭九族,抄满门。“她眼里带着杀意,仿佛是真的一般。
祁氏笑了,笑的格外的甜:“傻丫头,你不能那么做。“
无忧眉头一皱:“为什么?你死了。“
祁氏伸出手将无忧面颊上的发丝拂去:“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命很重要。“
她抬头看向软玉,软玉见她目光投向自己摇摇头。
她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口气清晰:“有,曾有人告诉过我,人命可贵,所以不能随便剥夺,所以我从未伤害过好人,反而帮助了很多好人获得了自己想要的。“
“既然你帮助了那么多的人,为什么还能因为我去杀了那么多的人?“祁氏看她。
无忧是活了上千年,但是她终究不是人,体会不到人性最隐藏的东西。
无忧沉思了一下:“坏人不值得。“
祁氏将她的衣衫往上拉了拉:“自古以来多少朝代,明君贤臣居多,可是朝堂毒瘤更是不少,黎明百姓上百万上千万甚至是千百万。自古有多少为国捐躯的人守护着一方城池,更有多少命悬一线的人寻求生机。你若是同那些奸臣一般草菅人命,那你同畜生有何不一?“她看着无忧继续道:”若是,我死了,你可以为了报仇,但是谁害的我你便去杀了谁,且不可滥杀无辜。你要清楚的明白,人命是可贵也是值得敬重的。“
无忧眉头一皱,祁氏的这一套理论让她有些不太明白。
“说明白了就是不让我乱杀人。“她抬头看祁氏,扭身继续往前走。
祁氏知她自己或许不能对无忧有任何的改变,但是她想说的都说了,她也只希望若是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惨剧。
而且她心中知道,无忧在她不会有任何的事情。
又看那处,乐光年一脸沉思和看不懂的神色,他默默的将披风紧了紧随后离开了那处。
乐宗等人等了许久,见乐光年回来了,乐黛饶才赶紧迎上去。
“二哥哥,母亲和十妹呢?难不成真走了?”
他被晃了一下赶紧回神,脑海里无忧说的那些话深深的刻印了下来。
他失神的嗯了一声:“恩,我们先行离开吧。”说吧竟然孤身一人翻上了马车,打着马便快速进京了。
乐宗站在一处,见乐光年行为如此怪异,那心中也有些一丝不好的感觉。
“上马,继续进京。”乐耀祖勾着嘴角笑了,然后翻身带着马车前进。
丞相府的马车比平贺将军府更早
进京,晌午便已经到了,喋赤带着马车将无忧等人迎上,快马加鞭晌午时分不久便进了京城,而平贺将军府的马车此刻还未到城门口。
那马车里,祁氏软玉和无忧正说着话,便听到马车御了随后传来了喋赤的说话声。
“主人,丞相的马车。”
“爹爹?”祁氏那原本就和着无忧软玉说笑,听得喋赤这么一喊,她赶紧挑帘,果不其然,那城门口停着的好几辆马车,最门前的便是丞相府的马车,因为那马夫旁边站着来回踱步的中年男子正是一脸着急的祁承。
喋赤将祁氏搀扶下来,软玉也下来将无忧抱了下来。
还未上前便见祁承老远就瞅着了。
他怎么说也是个丞相,见到自己女儿和孙女竟然高声大呼。
“闺女,我的宝贝孙儿,我在这儿呢!”祁承看他表面正经,其实老不正经了。若是不熟的人对他的印象就是老板,而且不善言语,更是不善交流,但是熟了的人却知,这祁承就是一个粗枝大老爷们,说话都让人觉得好笑极了。
软玉见自己老爷这样,捂着嘴笑了,祁氏和无忧都是笑的无奈,谁让是自家的亲人呢。
“祖父。”无忧嘴一咧撒着腿就冲着祁承跑去了,祁承哎了一声赶紧将无忧抱入了怀中,那眼神里面满是宠溺:“我的孙儿,不过十几日不见,祖父想的要死。”
可能是前十几年没能陪在无忧的身侧,祁承对于这个孙女格外的疼爱,似乎要将欠她的十几年都还回去。
无忧能感受到,所以她也尽量的作为一个孩子去衬和着。
“忧儿也想祖父和祖母。”她拉着祁承的胡子,祁承哎呦了一声却未怪罪她。
无忧一直像个大人一样保护着祁氏,所以只有在自己父母的面前无忧才能像个孩子一样。
“爹,娘呢。”祁氏一脸笑意。
“侬,那儿了。”他刚努嘴,无忧和祁氏便见一道风风火火的影子朝着这边飞奔而来。
无忧见着沈缘那火急火燎的模样当真是羡慕,羡慕祁承与沈缘夫妻两人,这么多年了性子倒是越来越像了,就连奔向俩人的姿势也是一模一样的。
她呵呵的看着沈缘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