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侄,三王妃这一拜是你要受的。”他伸手去拉方贺。
方贺扭头看祁承,颤颤巍巍收回了手。
方鸾跪在地上,向他磕了三个头。
“女儿不孝,让父亲多年担忧,如今虽然要出嫁成人妇,可绝对不会忘记父亲对女儿百般恩爱。”她抽泣着:“爹爹莫要因为女儿出嫁而忘了女儿。”
方贺听着方鸾的话,忍不住笑了:“胡说什么,你无论去了哪里都是爹爹的掌上明珠,这方府永远是你的家。为父只恨你早年丧了母,未能将你母亲的爱一同给你,如今你出嫁了,三王爷又如此疼爱你,为父就算是到了地下也能同你母亲说,我没辜负她。”
方鸾听着方贺的话,脸上露出了笑容。
“母亲一定会….“
“姐姐一定不会开心的。”
方鸾这话还没说完便被外面传来的声音打断了。
众人正在喜悦中,一听这声音那喜悦顿时就没了。
方贺眉头一皱,抬头,这才见那来的不正是雷家的人吗?
雷阳哼笑了一声,今日他穿着一身浅棕色,那脸上从进来便没有任何的笑意,反而是带着冰冷和嫌弃。
在他的身后便是雷家的老太爷和老夫人。
“你们方家当真是狼心狗肺!我雷家的孙女成亲了竟然不让我们进门!”
雷老太太恶狠狠的指着方贺。
方贺一听这么大的罪名赶紧上前:“母亲,您说什么呢?今天一早就让人去请你们了,可府中的管家说,你们不来,我也亲自去了,未进门这才不得已回来了。”
雷阳呵笑了一声:“哦?是吗?可是我可是听说,你根本就没有通知到我府中呢!”
“当初你害死了我女儿,如今又想自己一个人将我孙女送出去,我看你就是恨我们雷家,所以才想霍霍我们!”
方贺知道雷家对他千恨万恨,但是没想到近日居然还能闹出来。
今儿来的宾客大多数都是朝中的要官,这其中还有毅勇侯,将军府,长公主,各家王爷的贴身,这么一闹,说出去可叫怎么好?
那门外,迎亲的队伍已经要到门前了。
在那几百人的迎亲队伍前,龙子瑜一身喜服,脸上全是笑意,来去穿着一身喜色走在旁边,可见今日两人都是下了功夫的。
那后面的队伍,朝天吹着喇叭,扯破了嗓子,那意思就是让所有人都听去。
在那迎亲的队伍中可见那最前面的一顶花轿足足有一间睡卧那么大,这顶花轿可谓当真是奢华盖顶,在那轿门的前面挂着两个写着囍字的红色灯笼,此刻在阳光下闪闪发着光。
在这顶轿子后面竟然足足跟着七顶花轿,这每个花轿都不一般,可每个都喜色冲天。
那围观的百姓都是惊艳感叹。
“方府的小姐可真是修了好福气,三王爷如此大肆的迎娶,这可是足足的八抬大轿呢,可见那最前面的一顶是主轿,当真是好看又惊艳。”
“可不是么,瞅瞅这十几里的红毯子,再看这漫天飘的桃花,闻闻这香气,看看那流水的宴席,三王爷可是将方小姐放到了心坎上呢!”
“哎哟,这是老天爷给的姻缘呢!”
“恭贺新禧,三王爷三王妃早生贵子!”
这围观的百姓都是朝着天大叫,莫提多么的热闹了。
龙子瑜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他很快就能和他心心念了几日的新娘子见面了….
想着,那处迎亲队已经停在了方府的门前。
龙子瑜着急的下马,想要快步进到方府,可一下车便被拉去拉住了。
见他如此激动,来去忍不住笑道:“这迎亲,新郎不可进门,只能喜娘将新娘接出来,王爷不要着急,王妃等下就出来了。”
他不好意思的看着来去,这脸上全是尴尬。
那门前的侍卫一看迎亲队伍来了便高声喊道:“迎亲队伍来了,新郎来了!”
“哎哟,新郎来了,迎亲队伍也到了,快些别吵了,别耽误了新娘上轿。喇叭呢,喇叭吹起来。”
喜娘见雷家和方贺还在争执,赶紧叫道。
那处吹着喇叭的队伍赶紧吹起了喇叭。
方鸾一听要走便要开口制止,可这话还没说出口自己便被祁氏拉住了手。
“雷老太太话不要说得太满!”
祁氏抬着头,双目带着嘲笑看向雷阳等人。
“此事同你无关,你是谁!”雷阳没好气的看着祁氏。
祁承见雷阳这么说祁氏,便要开口
,哪像还未开口说话便被祁氏先打断了。
“不才我是帝师无忧的生母,同时也是鸾儿的母亲。”她抬着头看着雷阳,眼里带着笑意:“雷老爷这是打算举家要和无忧作对?”
“你瞎说,鸾儿只有一个母亲,那就是我女儿!”雷老太太瞪着祁氏。
祁氏好笑道:“刚认的,对了,我可是听说了,当初方夫人的死可是雷家亲手逼死的呢,不少人都能作证,雷家当真是不知羞耻,这么多年来还拿着此事消遣方家。得亏方大人心底好还认你们。”
“你这个贱蹄子,胡说!”
雷老太太瞪着她,眼中带着怒意。
雷阳原先还不怕,这一听是无忧的生母便赶紧拦住了发火的母亲:“原来是十小姐的生母…”
“雷老爷当真是有意思,这侄女大婚之日,又是同三王爷成的亲,这居然带着自家的人就闹上来了,那外出三王爷可等着呢,不仅如此,在那三王爷府,绝王,十王爷,皇上可都等着你,你们这是胡闹,打算要和皇家作对呢!”
祁氏早就没了在将军府的那个软弱性子,这一开口便将罪名给扣大了。
雷老太太这心里一个咯噔顿时不敢说话了。
雷阳更是怂了。
喜娘一看这般,呵笑道:“快,新娘子赶紧出门吧。”
方鸾嘴角带着笑意,转头对着祁氏道:“母亲….”
听她唤自己母亲,祁氏的性子软了下来:“你只当个新娘子,快快乐乐的同你父亲拜别,新娘子要出门了。”
她转头对着有些稀里糊涂的方贺道:“方才在后院,鸾儿认了我做干娘,此后,可就是忧儿的姐姐,我丞相府的小姐了,这一来二去,除了你这方府,我那丞相府也算是鸾儿的娘家了。此后,我倒是看谁敢说我方府的小姐是无娘的!方夫人已逝去,哪里敢容得你们活着的人如此说话!”她前半段还说的温柔,到了后面冲着雷家说话便态度异常强硬。
方贺忍不住抹了眼泪。
祁承知她女儿做的这个决定,便笑了:“看来世侄若是不嫌弃也要唤我一声义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