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柔的声音在黑暗中给了她安慰,让她的心渐渐镇定下来,她半天才开口,“那个代驾司机……。”
“我已经让公司法务那边联系了司机家属,进行后续问题处理,代驾公司保险那边如果拒绝赔付,我来赔。”
毕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虽不是由他直接导致,而且有代驾公司负责。但该尽的义务、该还的人情,一样也不能少。
说实话他也有些后怕,后怕的不是自己而是她。如果今天他没喝酒,那现在躺在那的就是他和她了。看来上次车祸背后那幕后黑手按捺不住了。
屋内,他坐在沙发上,听着卫生间里传来的哗哗的水声,大脑在高速运转着。上次车祸的事已经调查到,理财公司跟一个黑帮组织有关,还没进行深入挖掘。
但从这次次杀招的情况来看,此事不能再拖延了,对于她的安全问题也不能再掉以轻心。他站在窗边,播了几个电话,神情有些阴鹜。
此时电话又响了起来,是萧父。他接了起来,那边语气极其不耐,“新闻怎么回事?不是告诉过你别跟时家扯到一起吗?”
他在心里冷笑,他刚刚经历生死,父亲不会不知,上来没关心他的安全倒是先质问上了。他声音没有情绪,“我已经联系新娱,新闻很快就会撤掉,法务那边正在出具声明。”
萧朗在那边嗤笑了声,“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新娱和龚鸿建筑狼狈为奸!你以为只是单纯的绯闻?”
这个他倒是没有时间去深究,毕竟新娱传媒致力于挖名人八卦很多年了,他以为对方只是想得到些金钱上的好处。
如果和龚鸿扯上关系,情况就被动了些。龚鸿是最近几年兴起的建筑公司,他们以暴力占地、拆迁闻名,游走于法律边缘,在商业竞争中不折手段、无所畏惧。
恐怕此事没那么简单,但他没有将内心的担忧流露出来,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我会处理的。”
萧朗冷哼了一声,“你跟她在一起就没什么好事,尽快回南陵,别给集团名声抹黑。”说完电话挂的冰冷、果断。
他收起手机回过头,看见她穿着浴袍站在身后
不远处。他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电话内容,但看她脸上的紧张情绪舒缓了许多,也放下心来。
她看着他,轻道,“伤口还疼吗?”
他精神紧张的时候并没有在意背后传来的疼痛,被她问起,那伤口像是给与她回应,疼痛加重了几分。他轻嘶了一声,淡然的说道,“没事好多了,小伤,很晚了你去客房睡会吧。”
她难得乖巧的点了点头,转身走入客房。时间过去良久,他处理完手里的事务,再看向客房,见屋里灯和门都没关,起身走了进去。
她躺在床的一侧,在被子里缩成一团,双手抱臂、眉头紧蹙,看样子已经睡沉了。他过去将棚顶灯关掉,留了一盏床头灯。
在她身边屈膝蹲下,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眉心,将她紧皱的眉毛舒展开。心里默默的说了句,“我会保护你的,即使毁了我自己!”
一夜的噩梦,她反复梦到那个爆炸场面。她被冲击波击倒,撞到了后脑,那个疼痛的感觉相当真实。她摸着后脑被痛醒,看见天还未大亮,窗帘拉着只留了床头灯,屋内很暗。
她坐起身下床出了房间,见一楼都没人,还以为他上楼了。抬头向外看去,却见院子里坐着个人。她走到窗边,看着那背对着自己的高大身影有些佝偻,不再像往日般挺拔。
他嘴边有星星点点、忽明忽暗的火光闪烁,她这才想起前世的萧云启是抽烟的,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合洗衣粉的味道曽让她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