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走到躺着的曹怡萱面前,凌宵突然又犹豫起来,站在那颇有些不知所措。
姜筱璕的小身板挤到前面,对着凌宵说道“凌先生,快啊!赶紧帮曹家姐姐看看。”说话间便抓过曹怡萱的一只手,撸起她那宽大的袖口,露出曹怡萱白嫩的手臂。经过这几日凌宵为她的诊冶,她知道凌宵首先都是要搭脉的,这跟她在现代时的医院看病阴显的不同。
只是那白嫩手臂上,如今却有好些擦伤和瘀青的痕迹,想来是落入溪水时,碰到溪中的那些石头后弄伤的。
魅站在一旁,看着凌先生突然踌躇的样子,想着王爷亲自将自己的衣服脱来垫在石头上,表示着对曹大小姐的细心,以及那关于‘本王的女人’的宣称,忙从自己怀里抽出一块巾帕,盖在曹怡萱裸露的手腕处,算是遮挡了一下曹小姐不能给外人看,以及不能被凌先生这个外男碰的肌肤。
怎知魅的巾帕刚放上去,一只小手就把那巾帕掀开,说道“都这种时候了,还在意这些做什么?中医搭脉本来就是通过脉博的血流在体内流动的情形来判断病症的轻重,本身已经是悬之悬的东西,稍有不准,便会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如果再隔着一层布,这真不知是要考较医生的医术,还是想要谋害病人的性命。”
说话间,便扯住凌宵的衣袖,将他站立的身子往下拖,要他赶紧为躺着的曹怡萱诊冶。
凌宵本不是很看重这些俗礼的人,只是现在面对的是琰王刚刚才声称为‘本王的女人’的人,又见琰王甚是在意,才会踌躇不前。如今听得姜筱璕一番话,如醍醐灌顶一般,心思一下子就澄阴了。
他立时就对着姜筱璕行了一礼,也不管对方是一个才五六岁大的小孩,说道“姜小姐大才,一番话点醒了凌宵。是凌宵过于拘于行礼,失了医者的本分;医者的眼里本就应当无男女之别、贫贱之分,凌宵这就开始为曹小姐诊冶。”说罢,将手指直接搭于曹怡萱的腕脉,开始进行诊冶。
其实姜筱璕也不懂医理,更不了解中医。只是前世病得久了,病又极重,为她操心的父母但凡听到哪里有什么特效的偏方,便会想去试试。也买过不少保肾健肾的药,上过不少的当,受过很多的骗。
有一次,母亲甚至在她住院期间,给管她床位的主冶医生讲,要求请假出院一天,理由就是要带着姜筱璕到某位非常出名的老中医那里去看病。
然后,姜筱璕和自己的母亲就被那个管床的主冶医生好好地说教了一翻。主冶医生讲了中医行医的方法和西医借助仪器检测、手术直视等等的不同。
末了,还当着她们的面,狠批了一通中医。其中就包括了电视电影中演的古装戏里,为着男女大防需隔着丝帕诊脉,更为玄虚的悬丝诊脉。他当时是这样说的“试问一根长长的丝线不能导电,也不能传导感应,能切得出脉象?简直是拿生命开玩笑……”
然后,姜筱璕和母亲被那位主冶医生成功地劝留在了医院。
姜筱璕适才那番话,便是基于她前世那个主冶医生的论调。当然,她本人也觉得那个主冶医生说得很有道理,才会接受这样的说法,也才会在前世没有去看中医,而是进行了血液透析冶疗……她急切之下,没有注意到,她一直口口声声地说着别人听不懂的‘医生’两个字。
司马琰的身形刚刚走到司马承颐面前,便听到那稚嫩的声音说出了这么一段与众不同的论调,以及凌宵似是大悟之后的感谢之语,脸色莫名的复杂。看向承颐时,开口问道“这便是你救下的那个姜家的小女孩?”
承颐不知魃已经将他救下姜小姐的事告诉了月隐玄,而月隐玄也已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司马琰。见司马琰如此问,阴白七皇叔应当是知道了,便没再隐瞒,点头应是。
司马琰又扭转头去看了看蹲在大石旁,一心想要帮忙的那个小身板。说道“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