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承颐来到灵泉山庄的时候,又是夕阳西下的时候。这次没有了刘同的迎候,而是黑衣玄卫的接引。
承颐仍旧先来到凌宵的芝兰院。院里魑正在按凌宵的吩咐在熬药,看那样子颇有些似模似样的感觉。承颐觉得,除了那一身黑衣有些不协调,魑倒还真有点象个小药童。
凌宵在屋内翻阅承颐昨日给他的那个手抄本《匮论要述》。这两日,他连续遇到两个难题,一个是十一殿下体内的毒,一个是曹大小姐的昏迷,他想尽快找到解决的方案。只是这两个难题,都不是一下就能解决的。
见到承颐再次出现在山庄,凌宵惊讶的同时,仍旧细心地将手里的那本医册小心的放好,再来与承颐见礼。难得这么快又见到承颐,凌宵对承颐要求,再次为他请脉,因为他刚刚在看那医册时,有了一些收获和领悟,正想着找机会再为承颐诊一次脉。
承颐欣然同意。待凌宵替他把过脉,皱着眉思索的时候,承颐不想打搅他的思考,就自己走到外间,看魑熬药。
他已然从接引他进门的玄卫那里知道,山庄内的人全都安好,没有人来盘查。虽然得到了她们安好的确实消息,他今日也是无法回宫的了,想着不如在这等魃和魈的消息。谢家那边他是不知是怎样的一个情况,可是蒋家那边,魃说过就算是劫了蒋太夫人送到山庄,都好过仍留在蒋家放心,大抵有了什么结果,也会朝山庄来的。
魑见承颐过来,想要行礼,被承颐摆手示意不必时,仍旧弯了身,揖了一礼后,才继续熬药。顺便将司马琰怕惊了有可能会醒过来的曹大小姐,让魅恢复了女儿家的装束,还从其他三卫当中又调了四个女暗卫过到山庄,侍候并护卫庄内小姐的事一并说了。
承颐听了后,点点头,想着七皇叔的思量的确比自己要周全许多。不由得看看魑,又转头看向还在房里的凌宵,想着魑这样黑衣黑面的在山庄里行走,确实有些怪异。反正七皇叔又往自己身边多派了十名隐卫,就问魑道“那你呢?你想不想脱下这身黑衣?”
魑不防承颐突然这样问自己,憨直地回答道“没有想过。”
承颐觉得有些好笑,便很有耐心地说道“那现在想想,脱下这身黑衣,恢复本来的样子,给凌先生当个药童,一边保护先生,一边跟着先生学些简单的医道。”
魑听得承颐这话,抬起一张只露着两只眼的脸,眼睛瞪得老大地问承颐道“真的可以跟着先生学医吗?”
承颐不防他在意的不是脱不脱黑衣,而是能不能学医,稍怔了一下,说道“这个要看凌先生的意思。”
魑听了这话,适才眼中的兴奋退去了不少,有些丧气地说道“属下极笨的,先生应当不愿意教我。”
“那也未必。”承颐见魑这般失望的样子,不由自主地安慰道“要不先在先生身边当一个药童也是好的。”
魑听了这话,重又有些开心起来,点点头。说道“只要先生肯要我留在身边,不管殿下许不许我脱下这身黑衣,魑都一定会好好保护好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