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筱璕却将注意力转到了赵大鹏买回来的那两坛烧酒上。打开坛子的封口,姜筱璕凑近坛口闻了闻,便被熏得一阵昏昏然。
她不太清楚这种酒的浓度能不能达到前世医用酒精的浓度,大抵是达不到的,了不起有三四十度的浓度便不错了。她清楚的记得,那些酒精要用温水兑过,大约是一比一的比例。或者这酒现在的这个浓度,正好是医用酒精兑水后的浓度。
她这样想着,让人用盆倒了酒。这酒一倒出来,满屋的酒香,甚是浓郁。她便跟凌宵低声说,让他交待赵家兄弟,帮赵昊彦脱了身上的衣服,按照她适才让凌宵记的位置,指点着赵家兄弟帮赵昊彦擦浴。
凌宵虽然不知道这样做的道理何在,但他在听了姜筱璕的那个关于冰药水灌肠的方法后,已经不会再对她其他的建议有置疑。理所当然地念出了她说的顺序,让赵家兄弟按照他念的部位,依次用巾帕醮了那酒往赵昊彦身上擦,自己则在一旁观察效果。
对于用酒擦拭身体,这一屋子的人听都没有听说过,但是由凌宵说出来,赵卓衡没有任何怀疑地照做了。赵卓恒却想起前面姜筱璕在说出冰敷的同时,还说了一个‘酒精擦浴’,眼睛看了姜筱璕一眼后,也没有当着众人的面问,乖乖地去帮忙。
赵昊彦身上的伤口着实太多,大部分的地方都被纱布绑着。幸而耳后、颈部、腋窝、大腿根部等这些地方倒还没什么伤口。赵家兄弟在擦洗时被告知,不要碰到伤口表面,只擦没有伤口的正常皮肤表面。
两兄弟小心地绕过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仔细的按着凌宵所说的顺序擦着。
从小娇养的人,哪里侍候过别人?可如今赵昊彦是他们的长辈,更是赵卓衡的亲身父亲,他们做得心甘情愿。再者,赵昊彦几乎全身着,也不方便叫女眷来动手。外面的家将个个都是五大三粗,只会武枪弄棍的人,只怕他们动起手来不够沉稳,还不及他兄弟二人细心。
两兄弟躬着身子,一遍一遍地按照凌宵的指示擦拭,生怕酒洒到伤口上。连一向忠心耿耿的赵大鹏见了两位少爷小心得满头大汗的样子,都不敢轻易开口说接过两位少年手上的差事。
这边擦着,姜筱璕虽然才得六岁,也不适合盯着一个男子的身子看,早就在外间找了一个凳子坐下了。赵梓桐也不便在里面,也跟她一样在外间等着。
谢子硕的眼睛一直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些浮在水缸里的盆。果然过不了多久,便见到那些盆子的水面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花。只听他兴奋地叫道“成了、成了,真的结出冰来了。”
众人顺着他的呼叫围了过去,自然也看到了那些盆里结出的薄冰,眼见着谢子硕伸出手去戳那薄冰,所有人的眼光全都盯向了姜筱璕。
只姜筱璕装作没看见一般低着头不说话,心里却道“大惊小怪,这是每过学过物理和化学的人都知道的常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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