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这话的姜筱璕直视着承颐的脸,只见他露出惨然的笑意,突然便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她突然想着象承颐这般善良的人,总是先舍了自己而为他人的人,说不定还有愚孝的因子在身体里存着,说不定到时候,他会想舍去自己,成全他的父皇……
想到这,姜筱璕有些慌乱,心里没来由地抽痛了一下,直觉地告诉自己‘不可以,这种情况一定不可以让它出现’。遂对承颐说道“你有没有想过,或者还有另一种可能,可以阻止我们适才说的那种情况发生?”
承颐本来已经放弃挣扎的思绪被姜筱璕这句问话给拉了回来,问道“什么可能?”
姜筱璕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大庆朝换一个人当皇帝呢?”
承颐挑挑眉,苦笑着说道“父皇对权力把持不弱,才会忌惮当初的姜家和赵家,冤杀了姜、赵两家三百余口人,想要父皇在生的时候放弃对皇权的掌控,只怕极难。”这话的意思即是,随非司马琛死,否则他不会交出皇权。
“再者,”承颐又说道“即便是父皇肯交出皇权,无论是我的哪位皇兄坐上皇位,你认为赵将军他们会不想攻入隆安城,停下来讲和呢?”
姜筱璕听了承颐的问话,直盯盯地看着承颐的脸,说道“你或者司马琰。”
“我或者七皇叔?”承颐眼瞪得老大的看着姜筱璕,不敢置信地反问道。
姜筱璕肯定地点着头,说道“对,我相信如果是你或者是司马琰当上了大庆朝的皇帝,舅父和曾祖一定能放下当日的仇恨,长居北地,与大庆朝和平相处。”
承颐思虑着姜筱璕说的这个可能性,说道“七皇叔当日就是怕父皇顾忌他手中有兵权,会夺取皇位,故意在战场中伤了脸,失了坐皇位的资格,去了父皇对他的猜忌之心,才得以活命,也才有了后面的实力。”
姜筱璕诧异地问道“伤了脸的人便不能做皇帝了?”
承颐点头回答道“除非是开缰拓土的开国皇帝,不会在外形上太过强求,但凡是继承皇位的人,在外貌形容上就算不十分强求俊逸,也会要求没有缺陷。朝臣们不会愿意终日面对一个脸上有疤的皇帝,也不会愿意对着一瘸一拐行走的人跪拜。”说到这,还故意瘸着脚走了几步。
姜筱璕朝屋顶翻了一个白眼,对着承颐说道“你又不是真的瘸了,我们知道,你父皇也知道你治好了脚。我是认真的,你好好考虑一下可不可行。实在不行,我们还有一个身体没有一点缺陷的司马家继承人。”
听了这话,承颐再度挑了挑眉,问道“你说的是……”
姜筱璕点着头,说道“对,他全身没有一点缺陷,又极聪明,好好培养起来,未必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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