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小溪捡了一根树枝捅了捅脸朝下趴着的路德维希侦探,确认对方真的昏迷了,然后才去把同样昏迷的苏菲抱了起来。
路德维希的出现很突然,单小溪不清楚他是冲着自己来的,还是冲着苏菲来的。单小溪与苏菲相识偶然,他总不可能是冲着他们两个人来的。
从刚才苏菲见到路德维希时的样子来判断,他们应该之前就认识,而且关系匪浅。否则苏菲一开始很警惕,不可能一看到路德维希就放松了。
而单小溪今天已经三次遇到路德维希,有种说不上来的不安。
“把那枚发夹拿过来。”木籽棉的声音在单小溪脑海中响起。
单小溪这才想起来苏菲的发夹害在路德维希那里,连忙走过去从路德维希手边捡起了发夹。
这枚发夹显然不是普通的发夹,之前苏菲想通知房子里的人才摘下了这枚发夹,可能这枚发夹也是奇物。
“这东西怎么用?”单小溪问。
“我来激活它。”
只见一道白光从耳钉射出击打在发夹上,发夹瞬间粉碎。一股精神力冲击波荡开,这股冲击波强度不是很高,但是扩散范围很大。
“这种发夹的原理与爆炸豆一样,都是把精神力压缩后储存起来,一旦容器破碎就会自动释放。只是发夹减弱了精神力强度来换取扩散范围,而爆炸豆是减弱扩散范围提高强度。”
“那现在庄园里有不少人感受到苏菲的精神力冲击波了?”
单小溪说话的声音很小,却还是被其他人听到了。
“是啊,有人感受到苏菲的精神力冲击波了”
单小溪吓得回头一看,发现从后面走来的人是斯蒂芬伯爵夫人,随即松了一口气。
“伯爵夫人,真是抱歉,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向您求助了”
单小溪连忙把大致情况跟伯爵夫人简述了一遍。
斯蒂芬伯爵夫人看了看趴在地上的路德维希侦探,又看了看被单小溪抱在怀里的苏菲。
“刚才两次精神力冲击波都是你弄的?”
“是的,在来1号城之前,我的一位朋友送了我一些爆炸豆自保,第一次冲击波是我捏破了爆炸豆,第二次是苏菲小姐的发夹。”
“这样啊,真是辛苦你了。应该是我向你道歉,你来参加我的生日会,却让你遇到这么危险的事情,是我这个主人没做好。”
在斯蒂芬伯爵夫人到来后,陆续又有几个人跑过来,其中就有负责庄园安保的人员。
在伯爵夫人的安排下,安保人员把苏菲送到休息室,又请了医生过来。单小溪因为不放心所以全程陪同。
而伯爵夫人则亲自带人把还没有咽气但一直昏迷的路德维希侦探抬到了庄园的地下审讯室。
一般贵族的宅邸,尤其是使用了百年以上的庄园,几乎没有一个不在地下建了私刑室。
苏菲受到强大的精神力冲击波影响,昏迷其实是身体的自我保护。医生给她注射了一针药剂,没过一会儿就醒来了。
苏菲扶着脑袋,仍然觉得有点头疼。这是后遗症,需要调养几天才能恢复。
单小溪给苏菲端了杯果汁放在床头。这是医生交代的。头晕的时候最好不要喝牛奶和酒,可以喝一些果汁醒神。
苏菲喝果汁的时候,单小溪把后续发生的事情跟她说了。
“对不起,你会晕倒都是因为我使用了特殊奇物。”
苏菲眨巴了下大眼睛,似乎还有点反应不过来“你先下手的?你怎么确定侦探先生是坏人?”
“因为那只杀人魔偶,还因为他没有把你的发夹还给你,”单小溪又补充说,“对了,你的发夹没了,我把它弄碎了,要不我陪你一粒爆炸豆?”
“不用不用,发夹是我自己做的,回头我再做几个就是了。话说你的爆炸豆是白岚阁下给你的?”
“啊是,白岚阁下,你也认识她?”
“不认识,但听说过,二十岁以上的1号城居民基本都听说过他,听说他少年时期就经常上电视新闻了。”
这么夸张的吗?白岚小时候到底在1号城做了什么才能让这里的居民这么忘不了他?
单小溪很好奇,打算等回了13号城市就找木籽棉详细问问。
这出意外并没有影响到大厅里的舞会,只有比较厉害的异能者发现了庄园里可能发生了事情,但没有人慌乱,反而都想着会不会有好戏看。
这座庄园是伯爵家的祖宅,从1号城建立初试就有了,后来经历各代家主修缮和加筑才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庄园的主宅就是个小城堡,地上四层,地下三层。
地下一层是酒窖,存放着各代伯爵搜罗的好酒。在某些特殊的年月,还会存储粮食兵器等等。
地下二层是珍品室,存放着各代伯爵的收藏珍品,有名画,有古董等等。
地下三层是地牢,有牢房,有刑室。
斯蒂芬伯爵夫人平时不住在这里,而是住在中央广场附近的别墅里,只有举办舞会等活动和节假日时才会启用庄园。
地牢很久没用了,上一次使用差不多是五六年前了。随着斯蒂芬伯爵夫人的名声稳固,基本没有人愿意得罪她。
刑室中央是一张石床,管家指挥安保把脸上带血仍在昏迷的路德维希拷在石床上。然后,安保退出刑室守在门口,管家拿出一支手提箱开始唤醒路德维希。
刑讯是一件肮脏残忍的事情,伯爵夫人当然不会亲自动手。她在地下二层的珍品室里,一边品尝红酒,一边欣赏自己的收藏品。
在众多收藏品中,伯爵夫人端着红酒杯站在了一幅画前。
这是一幅古董画,据说在古代被称为浮世绘。伯爵家收藏的这一幅浮世绘是在大灾变中流传下来的,是一位名为葛饰北斋的画家所做的《神奈川冲浪里》。这幅画不是原画,是后人的仿作。
伯爵夫人原本对珍品室里的收藏画并不是很在意。但在1号城看到赛琳娜穿的礼服时,伯爵夫人第一次感觉有人把艺术品穿在了身上。她当时就想到了珍品室里的那些名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