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饭店的这几天,王德发老两口也没有啥实质性的活可干,要说是监工吧,也不是,饭店里的伙计们都自觉得很,自己干什么都是门清的,没有一点的含糊。
马秀娥知道王德发心里的事,只要看着王德发闲下来有空,就告诉王德发,做好了让贵生继续体验生活的准备,那就一定要狠下心来,长痛不如短痛啊。
被马秀娥慢慢地开导,王德发没有了焦虑,就放手让贵生去,迟早的事情,老子不死儿不大,这次就让这唯一的儿,也尝一尝长大是什么滋味。
前前后后已经快有二十多天了,贵生到底过把这二十几天过成什么样了,只有他自己清楚。
还有一周,念祖就要开学了,好在是这段时间念祖还能稍微帮忙带着念恩,给贵生分担了不少的压力。
每天早上从炕上起来,潦草地把自己稍微收拾一下,就一头钻进厨房里给两个儿子烧鸡蛋汤,念恩还小,每天一颗蛋贵生知道呢,因为马秀娥在的时候,就是这样做的。
所有以前贵生根本不必过问的事,现在全都得他自己亲自动手。贵生从来没有被生活的琐碎弄的如此狼狈过,原来日子要自己过,还真不是件简单的事。有时候商店不是很忙的时候,贵生脑子里就会闪现出水仙的画面,他总是幻想着,如果水仙还在的话,那该多好,孩子和家交给水仙,他守着这商店,日子也能不紧不慢地过前去。
幻想也罢,做梦也好,水仙回不到他们爷三的生活力已经是铁打的事实了。本想着老父亲在家,还能帮着自己看着孩子,至少一日三餐,也不用他操心。
这是一段非常煎熬的时间,越是煎熬,贵生那个看着不太灵光的脑袋,就开始胡思乱想了,只要脑袋动起来,总比一天盯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一动不动强。
这次王德发和马秀娥出远门,可是让贵生心里明白了一个道理,这家里,还真得有父母在,大姐结婚,是不能不去的,但时候以后没啥事,他是绝不会同意再让他爸就这么轻易出去了,得把他们留在家里。
水仙走了这么几年,王贵生在脑海里从来都没有冒出来再找个女人想法,但奇怪的是,这短短二十多天的时间,他好像有点顿悟了,他竟然有了想有一个自己完整家的想法,眼看着自己的老父亲能操持这个家的精力越来越少了,找个女人就好了,家完整了,日子总比这二十多天过得强吧。
贵生的想法是好的,但是他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想法和事实之间,还有很大的距离。贵生现在是什么情况?一,脑子不好使;二,带着两个孩子,还都是男孩,以后娶媳妇,彩礼都得吓死个人呢,就这两点,哪个女人愿意来受这罪呢?
其次,即使有愿意跟着贵生过日子的女人,那也绝不会是头婚的小女子,想必肯定也和贵生一样,不是拖家带口,就是人多少可能有点毛病。
王德发每隔一天给贵生打个电话,问问孩子,问问家里都咋样,贵生从一开始的抱怨,逐渐变的心平气和了,不过,只要是打电话,都会催着让王德发赶紧回来。
王德发估摸着玉婷和水宽也差不多快要从外面玩回来了,都让贵生自己体验生活坚持到了这会了,再坚持几天又何妨,王德发就说这几天饭店的生意特别忙,让贵生再等等,最多也就一周的时间,就和马秀娥一起回去。
每次挂了电话,王德发都是老话重说,问马秀娥这样做是不是对贵生有点太不公平了啊,总是会被马秀娥的一句“要公平还是要他自己生活?”给回怼的哑口无言。
最近几天,贵生在店里发现了一件特别奇怪的事情,早上只要他一开门,就有一个女的在门口徘徊着,也不进店里买东西,偶尔念祖和念恩来店里的时候,这女的还和两个孩子打打闹闹的。
看面相,也不像是附近镇上的人,脸生,从来也没见过。贵生只是出于两个孩子的安全,就一直心里提防着,会时不时的盯着这个女人。
女人个子不高,年龄和贵生相仿,穿的倒是干干净净,不像是在外面流浪乞讨的,只是脸上有有一块很明显的伤疤留下的印子,在整个左脸大印子的周围,也能隐约看到小印子,几乎整个左脸吧,就是伤痕累累。
一连好几天,念祖和念恩已经跟这个女人熟了,只要来店里来找贵生,必定就会在门口和这个女人一起玩,暗中保护着两孩子的贵生,看着这女人不像是个坏人,想问问到底她是来干嘛的。
“你,你是,要买,东西吗?”王贵生朝着外面和孩子玩的女人说。
女人听见贵生跟她说话,扭过头就回答“我不买东西,没啥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