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樨衣不解带的在床边守了五天,体力严重透支,她知道衡三郎在说话,可已经分辨不出说的是什么了。
她好累,想休息一会儿。
衡三郎看着木樨我见犹怜的小脸,有一亲芳泽的冲动。
男人就是死性不改,命悬一线坏心思也未减分毫。
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但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悸动,挣扎着坐起来,把干裂的双唇落在了木樨娇柔的唇瓣上。
木樨曾无数次走进他的梦里,这次终于如愿以偿的偷亲芳泽了。
恍惚中木樨觉得被什么东西触碰了一下,眼皮太沉了抬不起来,呢喃着挪动了一下身体,继续在梦乡里遨游。
如果她知道被某人偷吻了,会不会把对方打一个遍地找牙,这有待商榷。
两个时辰后她醒了,衡三郎已经下了地在屋里活动身体。
“你醒了。”衡三郎带着暖暖的笑意走到床边。
木樨这才发现自己安稳的睡在床上,被子也盖得好好的。
是衡三郎给自己盖得被子吗?这样一想,脸上飘起一片红云。
“你的手脚还麻木吗?”木樨翻身下床,给衡三郎把了脉。
“没有麻木的感觉了,还是用不上力气。”衡三郎挥舞了一下臂膀证实自己确实无碍了。
木樨看他没事,心彻底放了下来,“你在哪里中的葵星毒?”
衡三郎一怔,他也不知道自己中了葵星毒,只知道中毒了。
“祁兄到东冀州来散心,我陪他去赴宴替他挡了两杯酒,就感觉中毒了。打马扬鞭就往西汶州赶,可毒性发作的太快,我都怕见不到你了。”
木樨才不管什么祁兄祁弟的,有些负气地说道“他的命是命,你的命不是命吗?”
衡三郎无所谓地笑道“他的命关系到千千万万人的安危,我替他饮下毒酒是应该的。”
木樨看他满不在乎的样子,心中更气了,“那可是葵星毒,喝下毒药的人都活不过三个时辰的。从东冀州到西汶州要两天的路程,你就不怕死吗?”
衡三郎知道她在为自己担心,“我怕死,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了,怕……路上毒发的时候我就提醒自己,我要去见樨儿,不能倒下,不能倒下,就这样快马加鞭赶到西汶州了。”
木樨眼泪哗地流了下来,如果衡三郎没有赶回西汶州,他们就再也见不到彼此了。
在这个世界她只有药铺和衡三郎,懂她的人只有衡三郎,药铺和衡三郎的命比起来不值一提。
药铺没了她可以重开,衡三郎有个三长两短,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木樨崩溃地大喊“下次中了毒不要来找我!你喜欢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想喝什么毒酒随便去喝。”
衡三郎迟疑了一下轻轻地拥住木樨,她是上苍送给他的珍宝,不仅仙姿佚貌,还有超越凡尘的医术。
她是天下最好的童养媳,遇到她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他需要做的事情很多,不能无间断的牵挂她,但她一直在他心中最重要的位置。
“我知道,你会为我解毒的。我怎么舍得丢下你,一个人去赴黄泉呢?”
时间静止了,木樨的眼泪怎么都止不住,五天的时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呀。
一个时辰给衡三郎喂一次药,喂一次水,检查一次伤势。
他的每一次呼吸都撕扯着她的心脏,他中毒太深了,她没有把握他还能醒过来。
开始的两天里,他反复地吐黑血,她为他擦洗跟他说话,只求他能睁开眼睛。
在虚无仙山炼丹三百年她从来不惧怕死亡,认为那是遥在天际的事情。
但是面对昏迷不醒的衡三郎她怕了,怕他醒不过来,怕就此阴阳两隔。
她会炼丹制药,但不是神仙,没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所以她拿出平生所学,用尽一切办法只求他能醒过来……
生死博弈的五天,炼狱般的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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