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疯般冲到鸡笼边,拼命的摇晃,希望大公鸡立马蹬腿死掉,这样她就可以得到百万家产了。
二姨娘也晕了,鸡毛不是做成毽子了吗,大公鸡怎么还雄赳赳气昂昂的?
匡老夫人没有说话,她认得这只大公鸡,厅里的人几乎都认识这只特殊的大公鸡。
鸡冠子上有两个黑点,一个白眼圈一个黑眼圈,几千只鸡里也难觅到一只,想找一只一模一样的鸡冒充几乎不可能。
选它做匡石的替身,就是因为它与众不同的外貌和高昂的气势。
鸡腿上的红绳还是她亲手绑上去的,那是个死扣解不开的,除非用剪子剪断。
大公鸡受到惊吓嗝嗝的叫起来,在鸡叫声中,匡老夫人明白了。
木樨不像看起来这般人畜无害,她就像棉花里的针,不招惹人,也不任人欺负。敢打她的主意,就扎你一手血。
不过四万两银子而已,她既然做了证人就不能反悔,要不然老脸也没地搁。
木樨说了用银子给匡石修衣冠冢,钱花在匡家祖坟里,也算是肥水没有外流。
四姨娘和大公鸡的对峙中,薅下来两根鸡毛,气血上涌腿一伸,脖子一梗昏了过去。
匡老夫人知道她是财迷了心,吩咐道“到木仙药铺买些丹药,治治她这贪财的毛病。”
几个婆子丫头慌了,七手八脚的把四姨娘拖走了。
木樨对匡老夫人道“老夫人也看到拜堂的大公鸡了,它吃的饱睡的香。我昨晚吃了鸡肉喝了老母鸡汤,犯了家规,请老夫人责罚。”
为了一碗母鸡汤责罚一个新寡妇,传出去太失体面,匡家是西汶州首富,难道喝不起一碗鸡汤吗?
匡老夫人是见过风雨的人,不会为了针尖大的小事损害自己名声。
她轻叹了一声“你年轻难免做事不周,以后记得不要再犯就是。”
木樨摸了摸袖子里的银票,“谢老夫人。”
馨儿是假装晕倒的,她一直趴在帘子后面偷看着厅堂里的动静。
看到五彩大公鸡,高兴的跑了出来。
冤枉木姐姐了,她就知道木姐姐不是绝情冷血的人。
拉住木樨道“木姐姐,我们走吧。”
韶安堂里的气氛太压抑,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木樨再次给匡老夫人施了礼,不等她发话,拉着馨儿出了韶安堂。
身后传来二姨娘的叫骂声,还有匡老夫人的斥责声。
她们没有走正门,穿过花园走后门,这样离匡家老宅近一些。
经过花园时,看到一身红裙的匡家大姑娘和一身彩衣的二姑娘在荡秋千。
她们尽情的欢笑着,嬉闹着,没有一丝悲伤,丝毫看不出来失去了一个哥哥。
从后门出来,巧珊就不满的嘟囔起来。
“那两根鸡毛是我费了好大力气缝上去的,不想又被四姨娘揪掉了。”
馨儿接过她手里的鸡笼子,看了看大公鸡。
不解的问道“大公鸡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啦,昨晚喝的鸡汤是哪里来的呀?”
木樨笑道“大公鸡昨天只是被气晕过去而已,这喔喔叫的东西怎么说死就死了呢。昨晚喝的是母鸡汤,它的同宗而已。”
馨儿拉住巧珊的胳膊,问她巧娃的毽子是哪里来的。
巧珊说是母鸡身上的毛,昨晚炖了四只老母鸡,厨房里有半篓筐鸡毛呢。
馨儿听说是母鸡的鸡毛,顾不得矜持笑弯了腰。
这阴差阳错的,也太好玩了。
早知如此,昨晚该喝两大碗鸡汤,吃四个鸡腿,白白错过了一顿美食。
木樨没有直接回老宅,而是找了一家专门修墓砌坟的铺户,她要给大活人匡石修一座衣冠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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