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樨在人群里找到了匡和金,她双手抱在胸前神色很紧张,眼睛看着地面好像在琢磨什么?
把事情前后联系起来,八九不离十应该是她拿了左先生的玉蝉。
匡和旭脾气率直,忿忿不平的站起来高声道:“左先生敷完额头,把玉蝉放到书桌上了,大家都看到了。”
“我们坐在后面没有靠近书桌,直接从后门去了饭堂,自然不知道玉蝉的事。先生还是问问挨书桌近的人吧,免得大家受连累。”
左先生听和旭这么说,把目光落在了坐在最前面的匡和敏和匡和金身上,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姐妹两个。
匡和敏腾地站起身,秀气的小脸一绷,立马为自己辩白。
“我娘是匡家的当家主母,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绝对不会眼皮子浅拿先生的玉蝉的。不像某些人只知道吃,给我娘亲请安还要顺走两块点心。”
她说着看了一眼旁边的匡和金,眼中的鄙视尽收众人眼底。
匡和金被看得有些发毛,紧咬着嘴唇结结巴巴道:“我……我什么也没有看见,我没有偷左先生的玉蝉。”说着往后挪动了一下肥硕的身躯。
左先生不愧是参加过选秀的人主意颇多,略一思量将一个坛子放在桌子上。
稳定了一下情绪对众人道:“我知道谁拿了玉蝉,为了姑娘们的体面我就不挑明了,所有的人从这个坛子面前走过,把手放到里面去。”
“偷拿玉蝉的人把玉蝉放在坛子里,我就当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左先生是个聪明人,这么做不仅可以顾全大家的名声,也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木樨也觉得她做的很妥当,只是不知道偷拿玉蝉的人能否归还玉蝉。
匡和敏高傲的头一抬,拿出匡家二姑娘的派头,又对姑娘们训了一番话:“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即使再贪财也要顾及一下家里的名声和街坊邻里的风评。”
“闺中女子偷东西是不可饶恕的罪孽,不仅家里人不容,将来婆家也会看不起的。”
“左先生的玉蝉是有特殊印记的,偷拿了也见不得光,被抓住要被沉潭的。放明白些,把玉蝉放到坛子里,大家都不伤颜面。”
说着瞪了匡和金一眼,第一个从坛子前走过,把手伸进去又拿出来,随后站到一旁。
接着大家一一从坛子前走过,走在最后的是匡和金和匡佳淑。
所有的人都走了一遍后,左先生把坛子倒扣过来,大多数人以为白玉蝉会掉出来,不想坛子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偷玉蝉的人没有交出玉蝉,女德学堂里出了贼,这还得了?
匡和金满脸诧异,高呼了一声,“玉蝉呢?”
众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都傻了。
左先生手扶胸口脸色惨白,好像丢的不是玉蝉而是她的心脏。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坛子上,几乎没有人在意匡佳淑走到了匡和金身边,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匡和金一撩花裙子走到馨儿身边,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子,扯着嗓子喊道:“我看到馨儿偷拿了左先生的玉蝉,把她关起来,不,送到衙门里去。”
众人闻言,齐刷刷将震惊错愕的目光落在了馨儿身上。
她很少来学堂,性格柔弱,没想到竟然做出偷鸡摸狗的事情。
馨儿差点吓晕过去,连连摆手,“我没有偷玉蝉……”
左先生因为玉蝉丢失失去了理智,几步走到馨儿身边,把她里里外外搜了一个遍,连头发都没有放过,也没有找到玉蝉。
馨儿连惊带吓瘫软在地,不停的给左先生磕头,“左先生,我真的没有偷拿玉蝉。”
一个姑娘在女德学堂里偷东西,等于是自寻死路。
事情传扬出去不被唾沫星子淹死,羞愧的也得自尽。
木樨知道馨儿是被冤枉的,因为她一直在自己身边,从来没有接近过左先生的书桌,根本没有机会偷玉蝉。
她抱住馨儿安慰道:“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我这就把玉蝉找出来,还你一个清白。”
说着扶馨儿坐到椅子上,从袖囊里拿出一个小白色的瓶子。
把瓶子举过头顶让所有的人都看到,“我自幼学过一点医术,这是仙人炼制的测谎丹。只要把丹药放在水里,每人喝一杯再回答我的问题,我就能找出玉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