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威面色凝重,断然下了军令。
事关王泰的前程,他们这些军中将领的荣华富贵,咸阳乡兵的前途,绝不能被人给毁了。
没过多久,坐在靠窗位置的胡宝,忽然戴上了帽子,低声说了一句。
“大哥,人出来了!”
“动手!”
王威立即站了起来,低声发号施令。
王威一动,白三刀等人所在酒楼的周围,三三两两的汉子,人人面朝酒楼方向,一起向酒楼门口的马棚聚集。
两个挑着担子的商贩想要向前,却被一个汉子低声阻止。
“赶紧离开,不要碍事!”
商贩脸色苍白,赶紧掉头,匆匆忙忙离开。
白三刀等人酒足饭饱,出了酒楼,就要去马棚解开缰绳,上马离开。
“啊!”
张洪脸色煞白,看着前方,嘴里猛然惊叫了出来。
林校尉还没有反应过来,后面推了一把张洪,不满道:“你小子干嘛停下?&nbp;快上马!”
白三刀不由得一惊,他抬起头来,看到酒楼周围都有形迹可疑的汉子围了过来,心里顿时感到不妙。
“退回……”
他还没来得及警告他人,几个冒烟的铁疙瘩甩了过来。
“通!通!”
马棚周围硝烟弥漫,马棚中马匹嘶鸣,马棚顶部哗啦啦,离开塌了下来。
酒楼周围的人,包括酒楼之中,所有的人先是一愣,随后返身就跑,奔的不是远离酒楼的方向,就是隐蔽的角落。
刺客们根本不看轰炸的结果,他们甩出去了三轮震天雷,这才冲了上去。
“进去查看,一个不留!”
王威怒声喝道,率领军士们,团团围住了酒楼门口。
“啊!”
猛然,一个人站了起来,反身就向酒楼里逃去。原来是王府的一个卫士,侥幸逃过一劫,看到对方上前清查,不得已逃离。
“噗”的一声,一柄短斧自后飞出,重重砸入逃跑的卫士后背,鲜血迸溅,卫士惨叫一声,扑倒在地。一名军士上前,连刺几下,了无声息
“哎呀!&nbp;各位兄弟,别杀我,要多少银子都给!”
白三刀满脸是血,被提了起来。他腿上几处血肉模糊,却没有伤到要害。
“下辈子,记得做个好人!”
王威丝毫不为所动,狠狠一刀,扎入了白三刀的心窝。
“搜!&nbp;仔细点,不要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王威在白三刀的尸身上摸索了一下,却没有任何发现,心里不由得一沉。
难道说,这些家伙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胡……兄弟,救……救我!”
张洪躺在血泊里边,左手被炸断,腹部血肉模糊,一片狼藉。
“哥哥,你忘恩负义,卖主求荣,搞出这么大的事情,兄弟我救不了你啊!”
胡宝眼眶一热,手里的短刀竟然刺不下去。
“兄……弟,哥哥……的家人,就……交给你……了!”
张洪难以自抑,眼中流出泪来。
“哥哥,家人自有兄弟照顾,你一路走好!”
胡宝狠下心来,一刀划破了张洪的咽喉,两行热泪,抑制不住,落在了张洪的脸上。
“大哥,这有个盒子!”
一个军士上来,手里拿着一个解开的包袱,里面装着一个木盒。
王威打开木盒,里面正是状纸、奏章和几件金银玉器。
他打开状纸和奏章,确认无误,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那个狗贼呢?”
“回大哥,胡宝处置了张洪,张维被炸得不成样子,已经死了!”
“每人再补上几刀,不能留一个活口!”
王威一面吩咐,一面拿起火折子,点燃了状纸和奏章。
直到状纸和奏章变成了灰烬,他才放下了心来。
“人证物证都无,看你还告个屁!&nbp;等回去了,有你狗日好看的!”
王威看了看趴在街上、角落等处不敢抬头的百姓,向周围聚集回来的军士低声喝道。
“尸体全部带上,上马离开!”
一行人打马绝尘而去,许久,渡口上的人们才纷纷爬起,又若无其事地开始了自己的日常。
酒楼老板哭丧着脸,难道被炸毁的马棚前,眼睛忽然一亮,喜上眉梢。
原来,地上放着几锭银子,足以抵挡他马棚的损失。
“让开,让开,发生了什么事情?”
袭击发生了小半个时辰,风陵渡巡检司的官军才姗姗来迟。他们看着一地的鲜血,都是目瞪口呆。
这些盗贼如此胆大妄为,光天化日之下为非作歹,也不知道是哪一路盗匪所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