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虏被拉了下去,杏山堡堡墙上,李定国和董士元都是懊悔不已。
“黄太吉回了松山,真是太过可惜!”
李定国大力拍了一下堡墙,满脸的懊恼,手掌也是隐隐作痛。
本以为黄太吉还在高桥大营,正打算合击黄太吉,搞个大动静,谁知道黄太吉回松山主持大战,只留下贝勒杜度在此主持。
“高桥大营的清军是两万人,再加上笔架山海边驻守一万人,杏山以南到海边一万人,光是高桥以西,就有清军四万人。”
董士元仔细计算,讲武堂的培训,以及河南卫军的文化课学习,终于派上了用场。
“还有长岭山的清军五万人,这样的话,长岭山以南,清军大军九万之众!”
李定国满脸的兴奋,黄太吉离开的懊恼,立刻消失的干干净净。
这时候,他只想怎样杀伤对方,血流成河,尸积如山。
战争的目的,就在于杀伤对方,让对方失去抵抗能力。
王泰的这一句话,可谓是至理名言。
“明天一早,点狼烟,和顾绛东西夹击,击溃杜度的高桥大营,再向南,把堵截汝宁卫的鞑子赶到海里去。大军一路向北,打通整个塔山大道!”
李定国的豪言壮语听在耳中,董士元不由得目瞪口呆。
这家伙,果然是天生打仗的料。
“老董,老赵厉害呀!杀了一个郡王,一个什么贝子,杀伤鞑子五千多人,了不得啊!”
李定国哈哈笑了起来,意气风发。
“老董,明日的大战,咱们不能输给老赵啊!”
李定国的兴奋,董士元也是感同身受。
“赵老大悬崖勒马,一来就立了头功,太好了!大人说赵老大长于守城,果然是慧眼如炬啊!”
赵应贵从差点被“隔离审查”,到被允许戴罪立功,首战就立下如此大功,让他也是欣慰和振奋。
二人都是踌躇满志,恨不得立刻上阵,建立功勋。
“将军,杏山以南,有军情禀报!”
另一路探子回堡禀报,令李定国和董士元都是一惊。
“快快报来!”
李定国和董士元,立刻来了精神。
“将军,弟兄们观看的仔细,鞑子和官军激战,官军溃散,死伤惨重。兄弟们不敢靠的太近,不知道是那几路人马!”
哨探满头汗水,不过没有厮杀的痕迹。
“李兄弟,你说会不会是大人的兵马?要不要前去营救?”
董士元立即紧张了起来。
万一正如李定国前面所说,大军一盘散沙,各自溃散,可能会祸及王泰。
“黑夜中冒险出击,鞑子围城打援,这是兵家大忌!”
李定国断然摇了摇头。
“老董,你刚也说过,刘朝晖据守长岭山,阵地犹存,大人何以会从沟壑纵横的灰窑山突围,而不走松杏大道?你不要忘了,大人的亲军都是骑兵,难道大人和你一样蠢?”
李定国一番分析,董士元不由自主点了点头。
这小子,虽然年纪轻轻,确实是个领兵打仗的好料子。
“你小子,敢骂我蠢!”
董士元反应过来,眼睛瞪了起来。
“老董,你前面骂了我半天,不许我回击一下。”
李定国嘿嘿一笑,正要说话,董士元“咦”了一声,指向了东面。
“李兄弟,你看这火光,是不是越来越近了?”
李定国抬起头来,看着远处,仔细观听了片刻,面色一沉,大声喊了起来。
“所有人,准备作战!”
军令如山,堡墙上,一时忙活了起来。
黑暗中,火光越来越近,喊杀声不绝于耳,越来越清晰。很快,一场追杀,映入众人的眼帘。
明军仓皇而逃,直奔杏山堡。清军在后追击,紧咬着不放。追杀途中,不断有明军被射倒,被砍杀,即便有明军回过头和清军拼杀,也被清军分割射杀斩杀。
堡墙上,李定国等人看清军杀戮明军,犹如砍瓜切菜,肆意横行,个个都是红了眼睛。
“火炮,给老子装填弹药!”
李定国怒火攻心,大声喊了起来。
堡墙上,所有的炮手都忙活了起来。
“给老子瞄准了!”
眼看着追杀的清军进入了两百步左右的范围,李定国怒声大喊了起来。
“开炮!”
“蓬!蓬!蓬!”
晦暗不明中,火光乍现,堡墙上烟雾缭绕,所有的火炮都响了起来。
杏山堡外,追杀的清军步骑栽倒一片,人仰马翻,血肉横飞,余众胆战心惊,纷纷停止了追杀,返身就逃,密密麻麻,人潮汹涌。
火炮再次轰鸣,逃跑中的清军纷纷倒下,他们拼命逃窜,如受惊的兔子一般。
清军跑到了四五百步外停下,他们指着杏山堡破口大骂,却不再近身追杀。
“一群狗鞑子!也太不把老子放在眼里!”
李定国还不甘心,愤愤骂出一句。
这些家伙,以为杏山堡的守军真是软柿子,到了火炮射击范围还大肆追杀,不要太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