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指挥使,百姓被裹挟,大军鏖战,刀枪无眼,他们还有活路吗?”
赵应贵冷冷看了一眼王征南,目光狰狞。
赵应贵、董士元、刘朝晖几位将领出身卑微,看惯人情冷暖,久经沙场,人人都是心硬如铁,哪里会有妇人之仁。
王征南讪讪退下,炮手们赶紧装填弹药,继续开始轰击。
“蓬!蓬!蓬!”
间断的火炮声又响起,无数颗铁弹在空中飞舞,在地面跳跃,在奔逃而来的百姓人群中,砸出了无数条血路,人仰马翻,血肉横飞,就连阵中押阵的清军,也不能例外。
明军右翼的火炮开始轰击,左翼和中间大阵的炮火,也开始弥漫,裹挟着明国百姓向前的清军,也开始乱了起来。
明军完全不顾掳掠百姓的性命,威逼裹挟他们而来的清军,个个都成了靶子。
炮火肆虐之下,死伤一片的大明百姓,纷纷向明军大阵两侧奔去。
“王泰,果然好狠!”
中军大纛之下观战的多铎,脸上肌肉,不由自主抽动了起来。
“尚可喜,我们的火炮呢?”
多铎面色狰狞,尚可喜不顾明军炮火连天,上前亲自督战。
“蓬!蓬!蓬!”
清军大阵中,火炮声也不断响起,连绵不绝,一颗颗铁球撕破空气,震人心魄。炮弹在营地里面纵横飞舞,前沿阵地的百姓或死或伤,血肉横飞,哀嚎一片。
“他尼昂的打的什么炮?”
残肢断体,血流满地,但却大多是百姓遭殃,砸中明军大阵的,则是寥寥无几。多铎勃然大怒,怒声咆哮了起来。
“豫亲王,明军的火炮打的远,咱们也是没有办法。”
尚可喜上前,小心翼翼说道。
河南卫军的火器冠绝天下,打个两三里简简单单。清军的火炮只能打两里以内,千里迢迢,这次又没有携带红衣大炮,和对方比拼火炮,确实有些强人所难。
炮弹呼啸而来,布满了天空,雨点般倾泻在清军大阵上,数十门火炮被铁球砸翻,飞起又落下,砸翻了一些躲避不及的清军炮手。
“开炮!”
尚可喜心惊肉跳,不顾伤亡,下达了炮轰的命令。
十余万大军作战,他没有胆量敝帚自珍。
大小火炮一起开火,“蓬蓬蓬”的火炮声连绵不绝,硝烟弥漫,覆盖了整个清军炮阵。
无尽的铁球呼啸而至,窜人明军的前阵,砸出一条条血路,带起一片腥风血雨。不断有骑士栽于马下,不断有火铳兵被打翻,血肉模糊,支离破碎,明军大阵一阵骚动,靠着纪律和勇敢强行进军。
明军硬着头皮向前,一瞬间,已经倒下了数百的军士。
“给老子端了鞑子的炮阵!”
中军之中,王泰看的清楚,脸色铁青,怒火攻心。
上好的钢铁,药包做引,火药颗粒化,刻苦持久的训练,河南卫军火炮拼不过清军,死伤一片,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王泰军令下达,无数的火炮集中,一时间硝烟弥漫,无数大小炮弹,一起砸向对面清军的炮阵。
清军大阵,正在射击的清军炮手们,看着空中如同冰雹一样砸来的大小不一的炮弹,人人变了脸色。
“快趴下!”
尚可喜面色阴沉,大声呐喊,炮手们惊慌失措,纷纷躲藏,瞬间,火炮阵地便给淹没在了明军炮火里。
铁球奔逃跳跃,摧枯拉朽,横冲直撞之下,到处都是血肉模糊,血雾弥漫。明军火炮无休无止,冰雹般散落,打的清军炮手们抬不起头来。
数十颗巨大的炮弹落在清军火炮阵地之中,轰然爆炸,铁片和铁丸肆意飞舞,收割清军炮手们的性命,即便是隐蔽也不能幸免。
“开花弹!”
尚可喜胆战心惊,立刻大声喊了起来。
“都藏好身子,不要露头!”
尚可喜话音未落,一颗开花弹呼啸而至,炸翻一门火炮,铁丸弹射,直奔尚可喜面部。
“噗”的一声,尚可喜躲避不及,铁丸射破他的眼球,血流满面,尚可喜倒在地上,捂着右眼,撕心裂肺,凄然惨叫了起来。
一旁的亲军人人脸色苍白,他们赶紧上前,把尚可喜拖回了一隐蔽处。
明军的火炮雨点般不断打来,清军炮手们死伤惨重,片刻功夫,清军前沿火炮阵地,竟然被明军给打的瘫痪,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明狗的火炮,怎么如此凶猛?”
多铎面色煞白,心中震骇至极。
“蓬!蓬!蓬!”
明军火炮声连绵不断,这一次却是转移了方向,向清军大阵中肆意轰击。
看到清军前沿阵地的火炮群被打的近乎瘫痪,王泰的脸色,这才缓了下来。
河南卫军若是连火炮都不及清军,文明落后野蛮,岂不是贻笑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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