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卫军的排铳又快又密,杀伤力极大,随着他们一轮轮的齐射,汉军旗的火铳大阵难以突进,大阵变的越来越稀疏,汉军旗的火铳兵一片片倒下,尸体和伤者层层叠叠,惨状不忍直视。
一阵寒风吹过,河南卫军的火铳兵依然火铳齐发,而清军大阵中,许多火铳兵手忙脚乱,开始重装弹药。许多人手中的火药,都被吹的飘散一地。火绳枪受天气影响的缺陷,再一次被战场印证。
河南卫军火铳兵则是不受影响,他们徐徐而上,火铳打的越来越熟练,就像平日里训练一样,而反观汉军旗的火铳兵们,由于寒风阵阵,能打响的火铳每次不足三四成,他们眼神里露出了惧意,已经开始仓皇向后退去。
站在原地就是等死,任是谁,也抵挡不住这样惨烈的对射,拿生命对赌,论悍不畏死,汉军旗可远远比不上军纪森严的河南卫军。
“射击!”
河南卫军的火铳兵一起开火,又是一片腥风血雨。伴随着寒风凛冽,刺鼻的硝烟味和血腥味,让人不自觉呼吸急促。
“射!”
清军将领歇斯里底的吼声响起,汉军旗的火铳兵们,也是一轮轮齐射,在做最后的挣扎。
火铳声中,阵地上,双方的火铳兵纷纷栽倒,河南卫军火铳手倒下两三百人,汉军旗前阵的火铳兵们,则是栽倒无数,惨叫声不断。
“老子的火铳兵!”
不但是指挥作战的孔有德目瞪口呆,后面督战的鳌拜们也是眼神呆滞。明军的火铳如此凶猛,连绵不断,清军大阵的火铳兵们,如何能够抵挡?
即便冲了上去,形成肉搏,又还能剩下多少人?
高家村的高地上,战场上惨烈的死伤,让水生、海生等人面色煞白,个个睁大了眼睛。
明军虽然火器凶猛,占据战场优势,却仍然死伤无数,以至于位于大阵后方的野战医院人满为患,惨叫声震天。
至于阵亡将士的尸体,则是一溜摆开,占据了巨大的地面。
“这也太惨烈了吧!”
“怎么会死这么多人!”
“求求菩萨保佑官军啊!”
众人看着十余万大军的鏖战场面,脸上都是难看至极。许多妇女老人,都不由得落下泪来。
官军如此顽强,死战不退,他们大多数人,可是大好青春的年轻人啊!
突然,海娃大声喊了起来。
“快看,鞑子扛不住了!”
众人都是精神一振,睁大了眼睛,向着鏖战的大阵中看去。
无数的河南卫军缓缓向前,数千杆火铳密密麻麻,对着前方不断开火,汉军旗的清军火铳兵脸色惊惶,不断后退,他们后退的地上,全是尸体和伤者,猩红的鲜血满地都是,触目惊心。
枪炮齐鸣,烟雾弥漫,一片片的清军火铳兵被打翻在地,已经由整齐划一的五排阵型,变成了三排多,后来变成了巨大的乱糟糟一团,最后不可避免地无序后退。
清军阵线歪歪扭扭,在对方凶猛的杀伤之下,汉军旗的火铳兵们终于继他们的火炮阵地被打瘫痪之后,又一次溃散了。
“逃了!逃了!”
乱军汹涌而溃,即便是那些想要继续战斗的骄兵悍将们,以及督阵的鳌拜等满洲骑兵,也被潮水般的溃军裹胁,身不由己之下,仓皇向后逃去。
上万人的大阵,溃退起来,潮水一般,无休无止,难以抑制。无数人被打倒,无数人被踩翻,清军火铳兵溃退的路上,密密麻麻的全是血肉模糊的伤者和尸体。
汉军旗火铳兵大阵被打溃,潮水般冲向后面的清军本阵。中军大纛之下,多铎看的清楚,立刻下了军令。
号角声动,无数的盾车推了出来,形成一个个巨大的长方战阵,长方战阵之间留出了一条条通道,让那些魂不守舍的溃兵们通过。
火铳齐发,无休无止,溃军死伤遍野,铺天盖地,一些无头苍蝇的清军火铳兵,纷纷被己方刺翻、射翻在地,后面的心惊胆战,这才如梦初醒,向着盾车之间的通道逃去。
火铳兵还要继续进击,左翼大阵中,却是传来军令,让火铳大阵暂缓进击,徐徐退后。
李定国、杨秦等人看的清楚,清军盾车之后,无数的清军张弓搭箭,更有小炮架了上来。一味强攻,没有遮护的火铳大阵,只会死伤惨重。
河南卫军,可不会做这样无谓的牺牲。
河南卫军火铳兵徐徐后退,射击持续不停,他们虽是撤退,但阵容齐整,毫不慌乱。
无数的战车推出,更有四五十门炮车夹杂其中,双方盾车、战车遮护,准备下一次的绞杀。
喘息未定的孔有德,看着眼前失魂落魄的数千残军,不由得落下泪来。
一场恶战,汉军旗的火铳兵,损失足足上万!刚刚恢复几分元气的汉军旗,又一次被打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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