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万岁!”
百姓们纷纷磕头,有人泪水纵横,有人欣喜若狂。
死里逃生,人生各种滋味,尽在一跪之中。
长城,清山口,雪花飞舞,一队队无精打采的清军正在长城边集结,准备出关。
从崇祯登基以来,十五年中,清兵六次入塞,数次直逼北京城下,兵峰之盛,明国束手,群雄噤声。
&bsp&bsp年(崇祯二年),&bsp&bsp月&bsp&bsp&bsp&bsp日至次年&bsp&bsp&bsp&bsp月&bsp&bsp&bsp&bsp日,奴酋黄太吉率十万八旗兵入侵喜峰口,进犯河北等地,烧杀抢掠,荼毒北地。史称“己巳之变”。
&bsp&bsp年(崇祯七年),七月至闰八月,黄太吉进犯宣府、大同的数州县,在河南包围高迎祥、李自成、张献忠等人的曹文诏被调往大同抗金,以致被围流寇趁机突围。
&bsp&bsp年(崇祯八年),多尔衮、豪格等率军进犯蒙古林丹汗的河套地区,在山西忻州、定襄、五台等州大肆劫掠。
&bsp&bsp年(崇祯九年)五月,黄太吉第二次攻入长城,突入长城独石口,七月,在延庆大败明军,八月,清军猛攻昌平,遍蹂京畿,历时四个多月,明称“丙子之变”。
&bsp&bsp年(崇祯十一年),多尔衮、岳托从密云东面的墙子岭、喜峰口东面的青山口,突破长城要塞,沿着运河往南直到济南,俘获了人畜&bsp&bsp&bsp&bsp余万。宣大总督卢象升战死。史称“戊寅之变”。
五次入塞,每一次清军都是烧杀抢掠,生灵涂炭,当然也是所获颇丰,黄金白银,珠宝首饰无数,只不过这些掳掠品上,都浸满了汉人的斑斑血泪。
这一次,继松锦之战的惨烈后,以豫亲王多铎,肃亲王豪格,饶余贝勒阿巴泰们卷土重来,他们破长城而入,击溃洪承畴的援剿大军,一路攻城拔寨,望风披靡,好不快活。
攻入山东,杀鲁王朱以派及乐陵、阳信、东原、安丘、滋阳诸郡王、官吏等数千人。攻克&bsp&bsp&bsp&bsp府,&bsp&bsp州,&bsp&bsp县,共&bsp&bsp&bsp&bsp城,降&bsp&bsp&bsp&bsp城。击败明军&bsp&bsp&bsp&bsp处,所获黄金&bsp&bsp&bsp&bsp两,白银超万两,俘获百姓余万,驼马骡牛驴羊万有奇。兵锋止步於南直隶海州一带,顺风顺水,直到遇见了王泰的河南卫军。
天津卫一战,损兵折将,阵亡将士两万有余,护军图尔噶图、护军多罗岱、护军萨尔纳,镶红旗佐领索尔和诺、骁骑尉屯岱等皆数百清军将领被杀。
更重要的是,努尔哈赤的儿子,骁勇善战的饶余贝勒阿巴泰,被打的死无全尸,只剩下一堆烂肉。
明军一路追击,大小战无数,清军损失了万余,掳掠的百姓逃散大半,金银、骡马损失过半,此次的惨败,清军将领都是始料未及。
即便如此,明军大军如影随形,让死伤惨重的清军士气低落,叫苦不迭。
“大军损失惨重,饶余贝勒阵亡,回去后,真不知怎么向各旗交代!”
长城之上,多铎临墙南望,面色难看。
伤亡超过三万,劫掠少的可怜,得不偿失,盛京城外,恐怕要添不少新坟了。
阿济格战死,阿巴泰战死,松锦死伤八万,如今又是三万有余,一场场大战下来,八旗子弟,损失可谓惨矣。
此次大战,新建起来的汉军旗火器营几乎全军覆灭,主将之一尚可喜瞎了一只眼睛,重伤之下,生死未卜。汉军旗火器营,又得重建了。
“都是王泰这狗贼!”
豪格脸色阴沉,眼神幽幽。
他当时率部外出掳掠,恰好避过了天津卫大战。要不然,多铎军令,死的可能就是他了。
“肃亲王,豫亲王,明军的追兵上来了!”
巴图鲁鳌拜上来禀报,眼神里有一丝惊慌。
“这些狗贼,太嚣张了!”
豪格愤愤然,脱口而出。
“明狗势大,还是先出关吧。”
多铎看着城墙下的清军大营,眉头紧皱。
经历了天津卫的大败,清军士气低落,明军则是天时地利人和,尤其是火器凶猛,清军实在难以抵抗。
“传令下去,速速出关!”
多铎传令下去,清军大阵迤逦出了长城隘口,冒雪向东北而去。
豪格愤愤打马出了关口,回头看向卧龙一般的长城,暗暗叹了口气。
明军凶猛,出塞容易,要想再一次入塞,可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混在清军大阵中的洪承畴转头南望,眼中难掩失落。
这一路北去,再想回到中原,不知何年何月?
早知如此,当时就应该咬一咬牙,不像现在,汉奸的称呼,千古骂名。
午后时分,雪花飞舞,明军大军到了长城关口,大雪纷飞中,王泰在众将簇拥下,登上了长城。
大地苍茫,唯有山岭依旧,抵御胡族的长城已经满面风霜、有心无力。
但到底是子孙不肖、天灾,还是蛮夷凶残、天意弄人,又或是气数?
只有古老的长城,默默见证着历史变迁,沧海桑田。
王泰不由自主,吟出了那首千古佳作。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bsp&bsp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惜秦皇汉武……”
biu
biu。bi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