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天德皇帝竟然还在咄咄逼人的问着沈卿染这个怎么回答都是坑的问题。
沈壁目光急切,不住的给沈卿染使着颜色,示意她千万千万不要乱说话。
在沈壁眼里,沈卿染这个时候可以不说话,只要做出害怕的模样来就可以了,哪怕御前失礼,总好过说错了哪一句话连累了整个沈家。
天德皇帝似乎看出来了沈壁想要给沈卿染传递的消息,朗声笑了笑,道:“沈尚书可是不想让你的宝贝女儿和朕说话?女子娇羞,朕也明白,沈尚书若是这样想的,现在就带着沈二小姐出了这帐篷好好休息去吧。”
这话说的善解人意吧?这话说的民主和善吧?这话说的仁君明君吧?
可是这个时候你就是借给沈壁十万八千个胆子他依旧不敢离开这个帐篷,更别说他心里还有别的小算盘。
沈壁扑通一声跪在了天德皇帝面前,这一次是彻底的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了。
天德皇帝就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连一个目光都没有分给沈壁,依旧是,专注的,甚至可以堪称温柔的看着沈卿染,等待着她的回答。
司长月看着沈卿染,这个时候他开口明显是不理智的,可是看着沈卿染沉默不语的样子,司长月心中有一些波动。
刚想要开口,就听见沈卿染忽然道:“回皇上,这件事臣女有话要说。”
天德皇帝一见沈卿染开了口,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浓厚了。
“说,朕一直等着你说呢。”天德皇帝就说道。
沈卿染勉强的勾了勾嘴角,她觉得自己好像是遇见那个神经病了,这一帐篷的人除了自己好像就没有个正常人了!
“回皇上,臣女认为,这件事皇上定然是没有亲眼见到的,一定是听他人所说,正所谓仁者见仁&bp;智者见智,叙述这件事的人怕是在那一刻把自己当成了我,而这位叙事者想来应该是有一个英雄梦想的,要不然怎么会想象出一个闺阁弱女子徒手与野猪大战三百回合这种连话本子都不敢这么写的离奇事件来?”沈卿染深吸了一口气,一次性把要说的话都说了出来:“如果不是这么离奇的话想来皇上也不会对这件事这么感兴趣了,是吧?”
天德皇帝饶有兴趣的看着沈卿染,&bp;一张漂亮的樱桃小口,却没有想到如此的能言善辩,说起话来这般的喋喋不休。
“自然啦。”沈卿染想了想,还是不甘不愿的补上了一句:“给皇上说起来这件事儿的人定然也是没有坏心眼儿的,肯定也没有任何欺瞒皇上的意思,可能那一刻这个人和臣女一样已经吓的丧失了判断力,所以才会出现这种奇奇怪怪的错觉,实属正常,实属正常,还请皇上不要怪罪于这个人。”
天德皇帝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十分精彩起来,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紧咬着嘴唇的顾梨,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这个沈卿染实在是有意思的很啊,竟然连这么离谱的话都能说出来,还有她不敢撒的谎不敢造的谣吗?
“皇上,臣女斗胆一问,这样精妙绝伦的话本……哦,不,这样的战斗场景?听的臣女热血沸腾,若不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这会子怕是都要去参军了呢。”沈卿染嘴角勾起了一个嘲讽的弧度,自嘲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