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经上说,天下万物皆变,唯变而不变。老祖宗说的很对,所有事情都在变化,我们可以把这句话反推回去。”
“哦?怎么说?”
看着玄慧一脸认真的样子,我忽然感觉有点奇妙。
没想到,有一天我还会给玄慧答疑解惑。
可能,无论多么高深的人,只要陷在事物当中,就没办法看清事物的全部,这便是当局者迷。
我悠悠地分析道:“如果现在是太平盛世,守好咱们的根,抵制外夷,那便是我辈之责。可身处动荡,那就另当别论了。愚以为,黑猫白猫,抓住耗子就是好猫。”
玄慧兀自点点头,又问道:“如此一来,岂不是信仰更改?”
以玄慧对道法的领悟,不应该问出这句话,看来,他现在真的遇到了瓶颈。
“师兄,你真的陷到这件事里了。”
我直截了当地点破了玄慧所处的境况,这不是坏事。
其实,每个人都需要建议,或者称之为救赎,一种把人从事物中脱离出来的救赎。
“你我的信仰大致相同,守护的不是庙堂里的泥塑木雕之物,而是真正的法!只要正法不动摇,方式重要么?”
玄慧在做的事是为苍生谋福,我不希望他背负更多心理负担。
我知道,那样并不好过。
良久,玄慧猛然站起来,激动地握住我的手:“你解开我一块心病!”
我同样用力地捏了捏玄慧的手:“你只是暂时被这些琐碎遮住了眼睛,我恰巧遇见,帮你擦掉琐碎,是你自己看明白了,和我没关系。”
玄慧晃动着我的手:“士别三日,不再是吴下阿蒙!师兄,你真的不一样了!”
听闻此话,我只是笑了笑。
所有的成长的代价都是千百日夜的苦苦煎熬,所谓的成长不过是苦吃多了,亏吃多了。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朝真对这事耿耿于怀,我想得到的东西,就很难拿到了。”
我看看玄慧,又信手翻开花名册,仔细一瞧,还真是了不得。
“驰铭殿,臻然”
“墨海观,菱奇”
……
我从头看到尾,这些道观我都听过,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能和龙虎山比肩的存在,与杨定阳的大纯阳宫也可比上一二。
我要在这个花名册中找到个突破口,把玄慧的心愿了解。
“这事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