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后来她所有的灾难都是这个保驾护航的人给的,这个人斩断了她的脚断了她的后路,四年的时间,她不仅把自己的脚给接上,还一点点把自己的路给铺了起来。
现在,她已经成功上路。
男子温润薄凉的轮廓越发显得深沉思绪浓重,提起她来,眼中却已经是温柔色“是啊,她已经一个人上路,这场戏,终于是开始了。”
屋外风声渐急,他抬起头来看向窗外不断摇摆的树枝,眼下思绪重。
风声一点点入门来,男子坐在摇摆不定的灯影里,侧脸轮廓越发显得迷离朦胧来,只剩下一抹神秘色,话语便也显得深沉阴诡来“不知道他日,燕邪再度遇上她,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说着这个,他轻轻的笑声飘了出来,笑着笑着,便重重地咳嗽了出来。
周夕夕接过旁边的侍女递过来的药,连忙就着他的唇给他喝药,男子喝了几口,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声音微微沙哑“她说得对,医者难自医,这些药是无济于事的。”
他把药碗给推开去,眯着眼睛看着屋外在风中摇摆的树枝,在他的眼中,那些树枝是乱舞的魔鬼,在黑夜里,张扬着的是无数阴翳的灵魂。
在周夕夕和秀娘他们伤感不已的时候,他开口吩咐“她回来后,让她来见我。”
他是相信她不需要他的帮忙也能好好地出来了的。
“好。”周夕夕连忙答应了下来。
他被这闪烁的灯火晃得眼睛有些生疼,便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来,犹自呢喃地说“再过几天,便该是她的大婚之日了,我要看看她。”
秀娘见他心中伤感惆怅,免不了要说句劝慰的话“你也知道这不过是一场有名无实的联姻,不需要感伤,我们才是她的家人,任何人都替代不了。”
她知道,他是担心他任性的女孩成了别人的妻,忘了他。
他不说话,安静地靠在靠垫上,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了秀娘的话,最后睡意昏沉,他靠在靠垫上昏昏沉沉地说“好想回楚州去。”
一句话让所有人都难受不已,只有他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
好想回楚州去,他的姑娘还在身边,只属于他。
很多年后秀娘她们每每想起这一句好想回楚州的话都要红了眼眶的,岁月捉弄人,后来,我们都回不去了。
夜色深沉风声重,宫闱落雪已经开始融化,露出红色的墙绿色的瓦,摇摆的枯树开始抽出新芽,春风却带不来半点生机勃勃的气息,这皇宫,依旧是一座牢笼。
那男人披着黑色的风衣脚踩金丝勾就马靴从深宫长长的宫道走来,提着一盏精致的六角宫灯,散发出幽蓝色淡淡的莹光,自黑暗中走来,风声在他的身后呜咽,霜雪在他的发上留下霜白。
天牢前的守卫看着他一步步走近,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男人冷峻立体的脸部轮廓在天牢前火焰的映照下更显得深邃,剑眉入了鬓角,薄唇微抿,冷意徒生。
扬了扬手里的令牌,侍卫退开来让他进去,牢房厚重的铁门打开来,发出轰隆的声音来,燕邪筑起这如铁的牢笼,便是想要困住最可怕的人。
贺兰乱异对他来说,也算是心头的一颗毒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