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和善相待,百里睿脸上拘谨的表情,渐渐地散了。
柴娥英将小婴儿放在摇篮里,端来了点心干果招待百里睿。
李玉竹向柴娥英说了百里睿的情况。
柴娥英看看自己才满月不久的儿子,替百里睿的亲娘担心起来,“那位百里家的娘子丢了儿子,不知该有多着急。”
“县令大人送信给凉州那边了,打听打听,应该能找到人吧。”李玉竹道。
“但愿能找到。”柴娥英忧心说道。
搬完行李的李兴茂,走进屋来。
柴娥英马上迎了上前,“相公回来了?”
李兴茂走到摇篮那里,看了小婴儿后,将百里睿推到柴娥英面前来,歉意说道,“娥英,没跟你商量,就将这孩子带家来了。”
柴娥英摸摸百里睿的头,笑着道,“家里的地方够住,粮食也不缺,多个孩子没什么,他和景儿年纪差不多大,留下来还可以做伴。”
李景拉着百里睿往外跑,“走,去见我爷爷奶奶,我再带你去看我房间,我们晚上一起住。”
果果也跟着他们跑。
“我去看着他们。”李玉竹追孩子们去了。
屋里,就只有李兴茂和柴娥英两口子,再便是一个啥也不懂的小婴儿。
两口子分开好几天,亲亲密密说起话来。
李景拉着百里睿,跑进了北院正屋。
随后,李玉竹抱着跑得慢的果果也到了。
“爷爷,奶奶,我们回来了。”李景的人还没有进屋,声音先到。
屋中,庐陵王夫妇正在闲聊,看到李景带着一个陌生孩子跑进来,一起疑惑地看来。
“景儿,他是谁呀?”庐陵王妃笑着问道。
“他是百里睿。”李景说道。
李玉竹将果果放下来,说了百里睿的事情。
百里睿跟着李景喊了爷爷发奶,并没有太胆怯。
“我和大哥见到他时,他虽然滚得一身是灰,但衣裳质量不差,是高门大户孩子的打扮,他的字写得也不差,可见他的出身极好。”李玉竹说道。
穿得好,言谈大方,字也写得好,这得是有条件的人家才能教出的孩子。
庐陵王捏着胡子尖,沉思起来,“凉州来的?姓百里的大户?我倒是听说过这么一家人。”
庐陵王妃说道,“老爷,说到凉州来的百家氏,我也想到一位来,凉州宣慰使不正是姓百里么?”
庐陵王点头,“我想到的,也正是那一家,百里家的老爷子想将宣慰使一职传给二儿子,可宫里那位不准,百里老爷子找到我,跟我说他家大儿无能,若担任宣慰使一职,只怕会坏了凉州的军务,他想传位于二儿子,我给帮了忙,到宫里求了情。”
李玉竹听着父母聊天,说道,“女儿记得,这宣慰使是专管边境军务防务的,可世袭。若百里睿的父亲是宣慰使,这就不难找到他家人了。”
宣慰使,是设在边地的大员,相当于封疆大吏,三品官。
边地人员复杂,和平时,宣慰使管理民务税务兵务,战时,宣慰使则是一方大将。
宣慰使,得是能文能武之人才能胜任。
频繁换人会让地边不稳,赵国一改前朝的律法,让宣慰使成了世袭制。
只要家族没人犯事,老子退休后儿子当,称子退休孙子当。
能世世代代在这位置上坐下去。
选谁当接班人,当职的宣慰使递封折子到朝中,让皇帝审批便是。
山高皇帝远的地方,虽然环境艰苦,但权利极大,几乎个个宣慰使都是土皇帝。
庐陵王将百里睿拉到面前来,“你爷爷叫什么?可知道?”
李玉竹说了百里睿父亲的名字,但这百里睿年纪这么小,他爹年纪估计也不大,庐陵王听了之后,没什么印象。
但年长者的名号,庐陵王知道的多。
百里睿说道,“我爷爷叫百里文继。”
“百里文继?”庐陵王疑惑起来,“我没听过这个名字,你确定你你爷是叫这个名字?他还有没有其他名?”
百里睿摇摇头,“没有其他名,他就叫百里文继。我听到有人这么喊他的,有人喊他文继公,有的喊他文继兄。”
庐陵王失望说道,“不是那个宣慰使百里家?百里家一位年长者,名叫百里傲,可不叫什么百里文继。”
李玉竹说道,“爹,百里睿年纪小,可能没记住他祖父的所有名,兴许他祖父还有其他的名字,咱们再慢慢打听吧。”
这时期,有些有身份的人,都有许多个名字。
除了名,还有字,而且字不只一个。
让一个四岁的孩子记住祖父全部的名字,可是一件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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