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与我说说,这一千多年来都发生了些什么?”徐坤一下子来了兴致,竟喊下人端来餐桌酒菜,招呼三人一人一桌,席地而坐,边喝边聊。
方觉早就饿得咕咕叫了,虽然这些秦人连炒菜都没学会,但是这滋滋冒油的烤猪蹄比黄花鱼干可香多了,也不知道能换多少,这时候也顾不得外头的老百姓苦不苦了,现奢侈一把再说。
当历史老师这种事,当然还得是方君左来,不然方觉一下子说顺嘴,把明朝后面的历史都说出来,那可就不好收场了。
方君左花了一个多时辰,给徐坤这个被历史遗忘的居民普及了一波历史,不仅捋了一遍朝代更迭,还将每个朝代发生的大事都说了,也说了倭寇去村中绑人的经过,只是隐去了靖难之役及三人的钦犯身份,仍说当朝皇帝是建文帝。
徐坤听得极为入神,活像一个现代社会买到了偶像演唱会前排的小迷弟。
“如此说来竟有三个唐,时间亦接近,不知那些唐人是一哪个唐呢?”徐坤道。
“大唐亡于禅位,南唐举国降宋,二者亡国时皇族皆被严密控制,唯后唐身死国灭,后代或有乘船外逃之可能。”
徐坤突然摔杯,拍案而起,一张脸涨得通红,不知是喝多了还是气的。
吓得方觉以为门外埋伏了刀斧手,手上的鸡腿差点落地。
“想当年,蒙恬北击匈奴,胡人畏而远遁,不想先人竟被后唐的残兵败将夺了岛,实在窝囊!”徐坤道。
方觉看向方君左,方君左对他点了点头,方觉心领神会,道“太子,龙之所以性情大变,突然发怒吞人,是因为倭寇在外面挖伤了神螺的壳导致,他们迟早有一天会挖进螺眼,以我对他们的了解,到那时不投降就是死。”
“你们只有三人,尚且宁死不降,我海王宫千人之众,老幼皆兵,岂有投降之理!”
方觉一看有戏,赶紧加把火,道“神螺岛本就是你们秦人的,发现了金矿也该归你们处置,怎么能便宜那些削了皮的矮冬瓜!”
方君右也激动地站起来,道“说得好!人哪有向狗投降的道理,咱们联起手来,一起收拾这帮东瀛狗!”
“仅你我联手恐怕不够胜算。”徐坤急得来回踱步。
“岛上不是还有那些矿工吗?想办法联系上他们,他们对倭寇也是口服心不服,应该会帮忙。”方君左道。
“就算如此,两方相差仍过于悬殊,自古以少胜多,或断人粮草,或占据险要,或先擒首脑。贼众广行劫掠,不惧断粮,螺眼虽有地利,但仅可自守,难以进取,且螺壳一穿,地利不存,为今之计,除非能设法擒得贼首吴季贵,用他为质,逼服贼众。”方君左道。
“擒其首脑……有了!”徐坤道,“倭寇击败唐人后,将唐人男丁尽数投海,女眷一个未杀,他们必定将女眷囚禁于宫内为奴,用以驱使,饱足淫为。这些女眷与倭寇仇深似海,若能与她们取得联络,里应外合,拿下贼首吴季贵,夺回神螺岛,岂不易如反掌?”
方觉一拍大腿,道“好主意,女人报复起来,男人可比不了。”
“这帮东瀛狗真是无恶不作!等抓到吴季贵那天,夺回我的玄龙马儿,我要将他绑在马后面,要他带我逛遍整座岛!”方君右道。
“此计虽妙,只是神螺宫高居螺顶,守备森严,如何进得去。”方君左道。
四个大男人同时陷入沉默,这时门外响起一小女子的声音“这就得靠我了!”
徐坤听这声音,不自觉露出笑容,急忙把门打开,是孟孤阳。方觉看在眼里,心想这娘炮果然惦记着小丫头,怎奈老夫已捷足先登了!
“你怎么回来了?”方觉道。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来凑热呢?”孟孤阳道。
“孤阳,你有何办法?”徐坤道。
“我以前溜出去玩,翻过最大的那块礁石,看见悬崖上有紫色藤蔓,我本来想爬,但想起阿公教过我,医书上记载这种颜色的藤蔓有毒。”孟孤阳道。
“那你说这有啥用?”方觉道。
“孟姑娘既然说出来,肯定有解毒之法。”方君左道。
“你看,你这大侄子可比你聪明!”孟孤阳道,“要想不中毒,需要重楼草。”
“这……”徐坤立时面露难色。
“太子,有什么难言之隐吗?”方觉道。
“殿下当然为难了,重楼草只有王妃有,他去要肯定没戏,二王子去还差不多。”孟孤阳道。
“实不相瞒,重楼草有美颜养肌之效,为神螺岛独有,以往与唐人交战,若能抢得,大王皆尽赐予王妃一人。我与王妃、二弟不很融洽。”徐坤道。
“此事关乎海王宫存亡,王妃难道会舍不得几根草吗?”方君右道。
方觉心想这可不好说,几百年后的慈禧为了过大寿,还动了北洋海军的军费呢!那场战争也是输给了小日本!
这时,外头有人敲门,道“殿下,王宫来信了,大王明日正午要宴请三位来客,各宗室一同赴宴。”
“正好,明日宴上我将此事禀报父王,让父王定夺!”徐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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