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狐试问自己，何尝又不是如此呢？
良久后，凌杰抽完了烟，心情也平静了很多。
“好了，我累了，睡觉。”
凌杰回到房间，倒头就睡。
晚上喝了太多，加上心中苦闷，很快呼呼大睡。
自打古海大墓以来，凌杰太久没有好好休息了，第一次睡的这么香甜。
纵然熟睡，凌杰仍旧保持着一个特殊的姿势——耳朵贴着床榻。
一旦远方出现异动，耳朵可以第一时间感受到震动，进而提前得到预警。
这是凌杰常年流亡历练出来的习惯。
忽然，凌杰的耳朵动了动，猛然睁开双眼，迅速往旁边滚了一个身位。
下一刻——
“咔嚓！”
一道黑色的气流轰然击碎了旁边的床榻，切口如镜，光滑无痕。这是超凡力量才能够切开的口子。
生死一线。
“谁哎偷袭我？给我出来。”
凌杰猛然惊醒，靠着墙壁，警惕的看着窗户方向。只见窗外有一个黑影，远远的凝望着自己。
出国内外的黑影毫无动静，也没有任何的回应。
“既然来了。那就留下来吧。”
凌杰二话没说，一跃冲出了窗外。
“哗啦！”
黑影这个时候忽然往后拉入丛林，和无数的树影融合在一起，彻底消失了踪迹。
凌杰追到院子外面，只见前方树影森森，哪里还有半点痕迹？
外放精神念力，查看周围的能量波动。
饶是如此，仍旧一无所获。
那黑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跑的还真快啊，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是个高手。”凌杰打起十二分精神，一点点的走入林子。顺着感觉，最后走到不远处的四号宅院门前。
小四的住处。
凌杰仔细的打量就宅院周围的一切。
只见宅院内的大门开着，院子里的凉亭位置亮着一盏灯。一个人形妖狐坐在凉亭里喝茶。它背对着凌杰，叫人看不清楚她的相貌。
“这就是掌管狐山两千里山脉的第四大妖狐？刚刚偷袭我的，莫非是她？”
凌杰理论上只觉这不可能。
狐妖王都放话要交代自己，下面的狐妖还敢对自己动手？
不要命了。
但刚刚发生的一切。让凌杰不得不多想。
深吸了一口气，凌杰缓缓走到大门口，凝望着其中的凉亭，过了好一会儿，喃喃道“刚刚，你来过五号宅院？”
狐妖不言，继续背对着凌杰。
凌杰加大了声音，又问了一句“请问，刚刚是你来我五号宅院么？”
寒风袭来，风声鹤唳。
徒增了几分阴森可怕。
“既然来了，何不进来一叙。”狐妖，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凌杰迈开脚步，走了进去。
刚踏入宅院，周围的风大了不少，凌杰裹紧了些身上的外套，走到狐妖对面。
第一次，凌杰看到了它的容颜。
这狐妖和三哥略显不同。她较为削瘦一些，脸上五官多了几分柔美，应该是个女性。不过她的外形基本上和人的肢体差不多了。四肢进化成了标准的手脚，脊椎也笔挺。
坐在石凳子上，犹如一个巨人。
小四给凌杰到了一杯茶，放在对面的石桌上“坐吧。”
凌杰带着好奇，坐了下去，却不拿茶杯，而是警惕的看着眼前的狐妖。
小四很淡定的喝了口茶“我是狐山的四当家，大家都叫我小四。刚刚袭击你的黑影，不是我。”
小四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格外笃定。
凌杰抱拳道“既然不是你，那打扰了。告辞。”
说不上来为什么，凌杰只觉站在她对面浑身不舒服。
和这种可安排的妖兽相处，凌杰觉得还是不要交涉太深的好。
小四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黑影是谁么？”
刚走出两步的凌杰，再次停了下来“有什么话。请直接说，不要拐弯抹角。”
小四不紧不慢的道“黑影，本来就属于五号宅院的一部分。你不知道它的来源，自然也就会继续面临它的威胁。”
凌杰只觉有点发毛“什么意思？”
小四道“老五此前得了一场大病，久治不愈，连狐妖王也束手无策。后来请了一个女巫师给老五驱邪。结果女巫师一口咬定老五感染了邪祟，驱邪的仪式上出了点意外。女巫师以命换命，虽然救活了老五，但女巫师却和邪祟融为一体，消失不见了。之后谁都没见过女巫师。但我们一致判断，女巫师和邪祟应该残留在五号宅院之中。这个院子，也就空了下来，少有人入住。”
听着小四的讲述，凌杰只觉一阵浑身发毛。
小四继续道“这一次你来了，狐妖王明确表示要隆重接待，而且由我亲自接待你。没办法。我只好把五号宅院清理出来，让你入住了。”
“你是说，这黑影，是当初的女巫师？”凌杰问了一句。
小四道“多半是如此了。”
凌杰端起茶杯，猛的喝了口茶，这才感觉喉口湿润“这邪祟，大家都知道它还在，没人去除掉他？”
小四道“它是灵体。又融合了部分老五的生命意志。善于隐藏。不好除掉。而且这邪祟也从未出来伤人。这一次缠上你，倒是叫我很意外。或许是女巫师不想你霸占老五的住处。这里，不欢迎你。”
说到最后，小四终于把目的说了出来。
这里，不欢迎你！
凌杰放下茶杯，缓缓站了起来“有什么话，你直接说。”
小四道“离开狐山，这里不是你能待的地方。邪祟缠身，只是一切的开始。如果你继续执迷不悟，后果，你承担不起。”
凌杰明白了。
什么邪祟，也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
说到底，小四不过是给自己施压，想让自己离开这里。
凌杰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平复心中的情绪，道“我哪里得罪了你？”
小四冷冷道“没有得罪我，却得罪了我大哥。”
“你大哥？”凌杰问了一句。
小四道“我大哥，五尾狐。即将淬炼出第六条狐尾。乃是狐山的第一领袖。即将代表狐山成为整个千山雪域的第八大新妖王。三个月内，大哥必定成为六尾狐，除了狐妖王之下的第一个六尾狐，两百年来无出其右的六尾狐。多年来，狐妖王一直在培养我大哥。你的到来，夺取了狐妖王的爱戴。知道了吧？”
凌杰沉默不语。
“明天天亮之前，你必须离开狐山。否则，你活不到太阳升起的那一刻。”小四喝完最后一杯茶，重重放下茶杯，目光里闪烁着浓浓的杀意。
“我如果不答应的话，就走不出四号宅院，是么？”凌杰喃喃自语道。
小四道“是。别指望狐妖王会来救你。狐妖王的伤势还没好全。多年来虽然一直在吸收地脉的灵气疗伤，但地脉的灵气并不纯净，甚至还有问题。疗伤的时间越久，它的伤势非但无法痊愈，反而会加深。”
凌杰倒吸了一口冷气。
一切都明白了。
狐山内部不和，甚至都有人要争对狐妖王。
首当其冲的就是他们的大哥五尾狐。
甚至凌杰怀疑，五尾狐背后还有人撑腰。
凌杰抬头看了眼天空的月亮。
“现在，告诉我，你的答案是什么吧。”小四冷冷的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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