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旁内侍监御使听了,哪里敢应?
只听他越显恭敬,小声回道“陛下宽厚,奴婢倒是无碍,只是死伤了不少同去的内官。”
李宏阔可以将错都揽在自己身上,可他身为区区阉人,如何能够心安理得的接受?
故而御使仅挑最后一句回了,反正那些半残之躯在皇族人的眼中,左不过是些猪猫鼠狗,死了也就死了。
不出所料,听到他的答复,车内人就连眉头都没有皱拢一下,也未曾给出任何回应。
“停车。”
李锦纾忽然叫停,关夫瞬间勒马,但车内的人却没有感觉到一丝颠簸。
和原先上山时一样,李锦纾的车队是坠在皇帝卤簿之后的,故而虽李锦纾这厢停驻不前,但李宏阔那边也没这么快收到消息。
将车帘拉开,只听李锦纾曲指敲窗,雷霆便就出现在了眼前。
看向身旁玄衣男童,李锦纾轻拍其背,同他讲道“阿翎,你同雷叔回庄,顺道和阿兄与洛雨说上一声,今夜我怕是赶不回了,明儿个一早我过来接你们去城内拜会一人。”
北冥翎听闻,霎时蹙起了眉心,原先根据李锦纾的意愿,是要他在望天宫晚宴之时,向乾国一众表明身份的,可是而今却要他留在庄内。
到底是因为方才突发之事而教李锦纾改变了主意,还是因着自己伤了脚踝,不得不促使李锦纾更改了计划?
“放心,不是由于你脚受伤不便,也不是方才那事的缘故,而是恐今夜宫中有变,并非你显露身份的绝好时机,我让雷叔留在庄内坐镇,你可一定要替我守好钟灵山庄,若果真如我所料,怕是庄内也不甚安全,不过只要撑过了今晚,便可安耽些时日了。”
从北冥翎的表情,李锦纾很容易就读出了他的心声,只是虽然安抚了北冥翎,雷霆那里的神色却变得很是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