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视线投向一旁的卢尔槐与李明焕,这两个人之所以愿意将李明焕身世一事公之于众,就是怕李锦纾暗中对他们下手,毕竟他们在朝中无权无势。可如今李明焕的身世已然被宣告众人,朝中却还是有人愿意拥立于他,此二人是否还会甘愿放弃这唾手可得的皇位呢?只要他们今日放手一搏,得了这九五至尊之位,再狠狠心想法子除掉李锦纾和李卿阳,李明焕可就能够再无后顾之忧的坐在这位置上了!这样的念头刚一起来,李明焕瞬间就觉得自己脊背发凉,他倒是可以这样做,但倘若他真这么做了,就是开罪整个荒芜城,届时若连荒芜城也成了乾国的敌对方,那乾国还能屹立不倒吗?倘若乾国倒了,作为皇帝的他,岂不是头一个就要被敌国祭旗?“国朝危难,孔尚书何出此言?如今乾、胡两国战事平息,我国何来的危难?孔尚书可莫要为了推举非我皇族李氏血脉之子上位,就在此信口开河,危言耸听!”李锦纾一改往日的菩萨低眉之相,转而似金刚怒目,好不威严!孔白观乍一被人怒喝,这牛脾气可就上来了,犟声道:“公主殿下乃金尊玉贵之躯,不懂朝中之事,自然是不知这其中的凶险!如今胡国是迫于冥国威压,面对我乾国万千军士的拼死抵抗,以及冥国的数十万将士驰援,这才勉强退兵和谈,但他们欲亡我国之心可不死!”“倘若安宁公主执意要让幼君登位,造成君弱臣强之局面,对于我国朝政绝对是有百害而无利,届时我国朝局动荡,胡国又卷土重来,殿下可担得起这后宫乱政,祸国殃民之责?”好一个吏部尚书孔白观,他不去做言官,可真是可惜了了!这般的好口才,竟把李锦纾说成是祸乱朝纲之人!“当年乾国缺金短银,我与先始祖皇帝买山解国库空虚之危时,你怎不嫌我参政?去岁胡国大军压境,两国交战不敌,三国同时求娶,你们无法权衡利弊,又不想与三国交恶,我与尔等临危解难之时,你怎不嫌我参政?如今战乱平息,举国祥和之时,你倒嫌我参政了?”李锦纾居高临下,一双瑞凤眼紧紧盯着孔白观,啐了一声:“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孔尚书真是使得好一手过河拆桥!这卸磨杀驴、鸟尽弓藏的滋味,今日倒是教我尝到了!”她和旁的公主可不一样,李锦纾可是实实在在为乾国出过谋,划过策,施以过援手的。孔白观当初默不作声,鸵鸟一样,现在却来无端端指责李锦纾,这可说不过去。“安宁公主殿下,虽然你是皇族在室女,可你毕竟是个女子,这立谁为帝,你还做不得主!这里有我们文武百官在,你就乖乖回后宫去,绣绣花儿、鸟儿什么的,静一静心去吧!”孔白观虽然厉害,但也着实是蛮横不过李锦纾,索性就拿她是名女子来说事儿,直接就戳到了李锦纾的心窝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