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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进来的？”依然是阿锋一马当先，跑上前去询问。不过这次他没有像对待肖灿一样，摆出斗鸡的架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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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吗？我、我是因为感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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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感冒也犯法？”随着阿锋一声叫嚷，大家都来了兴趣。感冒也犯法？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啊，究竟什么情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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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数人都围了上来，少数还矜持在床上的，也是一个个伸长脖了，急切地想听这个新货为他们解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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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倒是不犯法，”一说上话，这新货却丝毫不怯场，围观的人越多，他的表情越显兴奋，眉飞色舞地说：“关键是昨天晚上我出去工作的时候，不小心打了个喷嚏，吵醒了保安，结果他就报警了，然后我就被抓进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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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听得一愣，一时想不明白其中的蹊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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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锋蹙着一双浓眉像是自言自语地问：“出去工作，打了个喷嚏，吵醒保安，保安就报警，你就被抓了……这是什么狗屁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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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说，他的职业肯定是贼，他的工作就是偷东西……”还是肖灿反映迅速，道出其中的玄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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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一听有理，都哈哈大笑起来。有几个人忍不住多看肖灿一眼，却没有人为他的聪明喝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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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的偷东西你就说偷东西，绕这么老大一个弯！”阿锋毫无幽默感，瞪着眼大骂，“昨天有个人绑架，我问他怎么进来的，他跟我拽文：‘我是以绑架的罪名被抓进来的’……绑架就绑架，还什么以绑架的罪名，你们这些人平时都是这么说话的吗？我看就是欠打！”说着不免又回头瞪了肖灿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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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货脖了一缩：“我就是跟大家开个玩笑，活跃活跃气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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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锋跳起来一巴掌盖在他天灵盖上，接着又一跳一盖，接连盖了好几下：“让你开玩笑！让你开玩笑！让你活跃气氛！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了吗？敢来这里开玩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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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货被顶在门上，退无可退，两手抱着头，语带哭腔说：“对不起老大，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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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阿锋已经盖得手痛，换过另外一只，边盖边说：“老大！睁大眼睛看看，这里谁是老大！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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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货畏畏缩缩地把手臂放下来一些，露出一双鼠目，在监号里溜了半圈，突然一喜，手指班长：“他是老大，他肯定是老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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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他还在为自已的眼光感到自豪，没想到围在身边的人一拥而上，给了他一顿猛烈的拳打脚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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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大家渐渐停手时，新货已经蹲坐在地上，两条手臂似乎无力抬起来保护头脸，只是松松垮垮地抱着肚了，手指无法绻缩，也无法伸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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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整个人都在颤抖，眼泪混着血迹，默默地挂在下巴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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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灿看得心中不忍，却没想到其它的观众都是一脸的快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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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你，你给我听好了，记住了，这里没有老大！”阿锋一脚踢在他勒下，喝问：“听到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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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听、听到了……”新货哽咽着回答，一个没忍住，就要大放悲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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