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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在哈满镇街道中间一段停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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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门打开，苏女范率先下车，掌心贴在手臂上，一片冰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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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季节，怎么还有点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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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高和肖灿随后下车，从后备箱取出行李，老高说：“山里面不就是这样吗？昼夜温差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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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灿前后左右上上下下地东张西望，最后总结三个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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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黑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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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够黑的，连路灯都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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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女范左右转了半圈，看见四周山色如墨，高楼大厦一样耸立在街道背后，只隐隐约约辩出些轮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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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高的山上，居然有人住。”他望着山腰上一点灯光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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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到处是山，不住山上，难道住河里？”肖灿觉得他缺少常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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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店都关门这么早啊，我还想买个剃须刀呢，出门忘了带，在飞机上才想起来。”老高把两头的街道都仔细看了一眼，一指前面说：“我们进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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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向街边一扇唯一亮着灯的大门，门口挂有一块牌了，上面的字看不清楚，但想必一定是写着“哈满镇边防大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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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不是很亮，里面传出电视里两个古代侠客“华山论剑”的声音，热闹中却透出难以言说的孤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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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灯的房间有些简陋，桌椅都是木制的，没有任何花纹修饰，已经开始掉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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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有两个人，背向着门坐，专注地盯着一台21英寸的彩色电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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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走到门口，他们都没发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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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笃，”老高敲响了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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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来了！”一个二十刚出头的队员看见老高身上的警服，很高兴地站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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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终于来了！”后面这一句是对他同事说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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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同事没有说话，也没回头，在桌上抓起一包香烟，抖出一根，啪嗒一声点着了，躺倒在椅了里的同时，嘘出一大口烟，挥挥手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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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他们去休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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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没有打算这么早休息。”苏女范把挡在前面的肖灿扒拉开，跨前一步说。“今天晚上就要行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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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烟民似乎吃了一惊，迅速坐正了，屁股在椅了里一转，面对说话的人。看见苏女范那张白皙秀美的脸时，他立刻眉开眼笑，并且站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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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队员，脸型瘦削，五官端正，倒不算难看，只是气色十分苍白，眼睛也是红红的，让人很容易想到酒色过度这类的词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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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带我们去嫌犯家里吧，我们去那里休息。”苏女范说着，和老高都掏出相关证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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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莫诳我，”青年队员把两人的证件递给同事，让他检查。自已两眼放光，不住上下打量面前的美女，“去嫌犯家里休息？他们可不会欢迎我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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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是，在他们家周围埋伏，以逸待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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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那么急嘛，”队员向苏女范伸出手来说：“至少先相互认识一下，我叫法忠良，大家都叫我老法，也可以叫我法老，嘿嘿，请问这位警花怎么称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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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小苏就可以。”苏女范迟疑了一下，还是伸出手，尖着手指和他握了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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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老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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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了，我也姓高，今天遇见本家了，叫我小高就可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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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高和小高也握了握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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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高看苏女范一副崖岸自高的样了，没敢和他握手，只是望着他略一点头微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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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忠良看见已经伸出手来的肖灿，却没有和他握手的意思，拿烟头一指问：“这位小朋友，不会也是我们纪律部队的人吧？我看他年龄好像不大，而且……”他一眯眼一低头：“这么瘦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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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们这次跨省抓捕中特聘的助手，他姓肖。”苏女范很郑重地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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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叫我小肖，呵呵。”他的手还执着地停在半途，看着法忠良高大的身躯，暗忖：“你自已长那么高，难怪看谁都小，其实我好歹也号称一米七，哪里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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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忠良听说他连队员的身份都没有，充其量只是个闲杂人等，更加把他当成空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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