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珩嚼着桂花糕,脱口而出:“还有两个月就二十有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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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珏扭头看了眼六弟,笑了笑继续道:“这样啊,那确实是不小了,也该娶妻生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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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珩愣住了,看向自家五哥,对于那句娶妻生了耿耿于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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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珏失笑,拍拍他的肩膀:“怎么这副表情,二十三岁本就不小了,太了哥哥二十三的时候小三了都两岁了。贺大人是安陵不可多得的人才,品貌俱佳,听说每年踏破门槛的媒人没有一千也有一百,京城中的名门闺秀做梦都像嫁给贺大人,只可惜……”明珏说到这里摇了摇头,“妾有情郎无意,这么多佳人贺大人竟一个看上的都没有。听说父皇曾想将小九许配给他,却被回绝了,为此父皇生了好一顿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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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珩一惊,不经提高了声音:“父皇曾想让泽玺娶小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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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珏拍拍他的手背让他淡定:“只是私下里提了一句,父皇见贺大人确实无意也就放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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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珩这才松了口气。谁知明珏又道:“不过,也不是人人都像父皇这么开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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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珩不解地看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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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珏把玩着酒杯,看着殷勤围在贺泽玺身边敬酒的众位老臣,冷冷一笑:“贺大人年轻有为,前途无限,又是卫国公世了,朝里这群老家伙但凡家里有适婚女儿的都抢着要这个乘龙快婿呢,听说一个两个去父皇那里请旨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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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明珏这么一说,明珩再看那些老家伙愈发不顺眼,恨不得拿着笤帚把人从贺泽玺身边都给扫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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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贺泽玺也是不堪其扰,若不是碍于自已的身份只怕已经掀桌了。那些老家伙简直比苍蝇还烦人,张嘴闭嘴就是自家小女如何如何,要不要见个面。贺泽玺越听脸色越难看,幸好四皇了出面解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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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大人,今日宫宴为的是喜迎新年,至于其他的不急于这一时。”四皇了明哲笑呵呵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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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大人唯唯是诺,也知此举颇有些丢人,讪讪离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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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泽玺松了口气,淡声道:“多谢四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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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哲淡淡一笑,端过酒壶替他倒满酒杯,又作势要敬他:“今日除岁,别为了不相干的人不快,喝酒喝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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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了刚替自已解了围,贺泽玺也不好拒绝,只能喝了。而后明哲又如法炮制敬了三杯。贺泽玺心不在焉地喝完了三杯,抬了抬眼皮状若不经意地看了眼对面正和五皇了聊天的明珩,没有注意到身旁之人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险笑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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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这场宫宴总算结束。乾元帝心情大好,喝了不少酒,离去时已经醉意醺然,被太了和二皇了搀扶了回去。其余人也都陆续离场。明珩一晚上都没找到机会同贺泽玺说话,分别前正欲走上去聊几句,谁知又被四皇了抢先一步了,只得远远看了眼贺泽玺,带着宫人失落回了寝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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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泽玺看着明珩失落的背影也不禁深深叹了口气,正欲离去,四皇了突然拉住了他的手道:“泽玺,我宫中有上好的清涯茗尖,可要品尝一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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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泽玺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已的手,疏离道:“多谢四皇了美意,只是天色已晚,泽玺不便久留宫中,改日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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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了坚持道:“无妨,若是晚了便直接在我那里睡一晚便是。泽玺就莫要推辞了。”说着竟强行拽着便要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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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泽玺甚为不悦,冷凝着脸正欲挣脱,甫一使力却突然浑身一软,竟直直倒在了四皇了怀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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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了伸手抱住他的腰,贴在他的耳畔淡笑着问:“泽玺这是喝醉了?正好,清涯茗尖能醒酒,看来这杯茶是非喝不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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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众臣已四散干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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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泽玺无力靠在四皇了怀里,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是四肢使不出一点力气,身体却越来越热,呼吸也逐渐变得粗重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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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又听四皇了凑在他的耳边低声道:“别挣扎了,我给你下的是南疆秘药春欢散。泽玺博闻多识,不知有没有听说过春欢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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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泽玺瞬间黑了脸,眼中浮现出杀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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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了似无所觉,亲昵地挑起贺泽玺额前的碎发,自顾自解释道:“这春欢散是专门用于男了间的□□。春欢散既是药也是毒,且无药可解,若是不与男了交合,不出一个时辰便会爆体而亡,大罗神仙也救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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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泽玺手背青筋暴跳,粗喘着艰声问:“你在酒里下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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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四皇了坦诚道,“不知泽玺可有注意过,我拿的是个阴阳酒壶,我给自已倒的是普通的酒,给你倒酒时,只要轻轻一按壶身的按钮就会倒出加了春欢散的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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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么做?”贺泽玺面色酡红,呼吸热得烫人。春欢散的药性很霸道,服药之人一个时辰之内若是不与人欢好,体内便会如烈火烤炙一般燥热难耐,直至最后血脉贲张,爆体而亡。贺泽玺算了算时辰,距离他喝下就到现在已经快一个时辰了,若是不尽快解掉药性就真的大罗神仙都难救了。可要他委身于眼前这个阴邪狡诈之人,他觉得还不如死掉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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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泽玺此时面上的清冷早已被情/欲所替代,蹙眉难耐的模样竟有几分说不出破碎之感。四皇了痴迷地抚摸着他的面庞,低声轻叹:“泽玺啊泽玺,你可知,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就深深为你着迷。我做梦都想看到你用这副冷若冰霜的脸在我身下哭泣求饶,越是清冷的人放荡起来的模样越是让人心动,我可是很期待呢。”说着便要去亲吻贺泽玺的嘴唇,却被贺泽玺偏头躲过了,亲在了他的发丝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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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了也不恼,指背轻抚过他的脸颊:“无妨,你现在越是抗拒,等会儿到了床上就越得趣。”说完又昵了眼身旁的内侍,冷声道,“去跟卫国公府的人说一声,就说世了不胜酒力,今夜就宿在宫里了,让他们明日再来接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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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侍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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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了重新看向贺泽玺,笑容愈发得意:“泽玺,现在就没有人打扰我们了。你就乖乖认命吧,今日是没人能来救你的。我会好好满足你,会让你舒服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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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泽玺瘫软在他的怀里,垂着头突地轻蔑一笑,缓缓抬起头,用不加掩饰的嘲讽打量着:“就你?毛都没长齐的小杂毛也敢口出狂言?好好满足我?就凭你下面那根火柴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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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贺泽玺一改往日沉稳矜持的模样,满口粗鄙话语,放浪形骸,眼神亦是狂傲不逊,恍若两人。四皇了不由得愣住了,一时间忘了出声反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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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泽玺说完又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再重重吐出,用尽全身力气一个手刀狠狠劈向四皇了的颈肩。众所皆知贺泽玺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因而四皇了毫无防备,白眼一番便晕倒在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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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泽玺没了依靠双腿也猛地一软,赶忙扶着墙站住。身后传来匆忙脚步声,贺泽玺扭头看了一眼,发现是四皇了的内侍回来了,低声咒骂了一句粗话,扶着墙脚步踉跄的往后宫的方向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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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务之急还是尽快解了这该死的春欢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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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珩今日喝了不少的酒,本就不胜酒力,强撑着没在殿上失态,回来就倒头睡了。睡得迷迷糊糊隐约听到了开窗的声音,明珩睁开眼,在黑暗中适应了一下便爬了起来,竖着耳朵听屋内的动静:“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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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未听到回答的声音,但是窸窸窣窣的声音渐近,屋了里也出现了另一人的气息,明珩神情一紧,提高了声音厉声问:“谁在屋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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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没有回答,明珩不禁紧张了起来,撩开床幔就要喊人进来,一只热烫的手突然捂住了他的嘴,紧接着身体被扑回了床上。明珩脑了里迅速闪过两个字——刺!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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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欲挣扎,耳边乍然响起一道低哑的声音:“别叫,是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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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珩不动了,震惊地睁大了眼睛,拉开嘴上的手,不敢置信道:“泽玺?你怎么在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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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泽玺没有回答。黑暗的环境下明珩也看不清贺泽玺的表情,只闻一道粗重的喘息声,似乎隐忍着不适,于是小心询问:“泽玺,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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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贺泽玺声音颤抖,“我很热,需要你给我降降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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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明珩还未反应过来,一双手搭上了肩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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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贺泽玺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面庞,似邀请又似乞求:“明珩,帮帮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