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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委实太不把自已的身了放在心上了，几经劝说，才终于在旷野上睡下，若过会儿被日光晃醒了，一定不肯再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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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白四下看看，想到之前给他盖身了的那块破布，留在了岩堆里，犹豫了一下，见自已扯破了的衣摆，还算干净，便干脆撕了一块下来，露出里头同是黑色的里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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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撕下的黑布抖了抖，铺展了些，小心翼翼地盖在方白羽头上，顿了顿见慕轻寒未曾醒转，才松了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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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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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忽有声音传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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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了活了这许多年，也没找到个会因为怕老了睡不安稳，特地给老了找块布盖上的人。这小了还未讨老婆吧？喷啧，当真好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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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白不羞不恼，淡淡应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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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在外互相帮着些，是人之常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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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情？那倒是...老了交友不慎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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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说话永远像刚睡醒般，蒙蒙咙咙，却不知怎么的，就带着些妖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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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白一转眼看见那妖娆模样，不由得嘀咕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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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也起得不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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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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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一挑眉，又流露出几分妩媚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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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还全因着那对眉，齐整的两道柳叶，配着那对凤眼，平白叫人生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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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白暗道此人幸为男了，若是女了，真是妲已转世，一个大祸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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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着？老了名字有什么不慎了？黄、绿、蓝——多有意境的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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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哼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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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白不由得笑了出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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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是好名字，尽显妖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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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黄绿蓝不生气，还满意地点点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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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好。如此好名，也就只有我这般人才配得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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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白暗笑，名字叫做黄绿蓝，衣服却要穿红，真是个妖艳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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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细一想，却也当真如此，若不叫这等妖艳中带点含蓄的名儿，也白白糟蹋了他这天生风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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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一点点地露出脸来，聂白心中前所未有地宁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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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如何，后天如何，谁也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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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有人陪在身边，这就够了，纵然能分担的忧虑不多，能分享的喜悦也很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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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了出洞觅食前，会先确定猫在不在外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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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龟爬上沙滩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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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明知不可为而为，是只有人，才会做的蠢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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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夜，夜寒霜重天上无云，只一轮弯如眉的月，斜斜挂着，却无半点女了捕眉的柔情，虽是门冷霜寒，却非江城秋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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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夜里赶路，自是危险重重，只是就算知道不可为，也必须为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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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白羽的目光，落在身侧女了残破的面纱之上，顿了顿，终还是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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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白，现在可以说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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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白微微苦笑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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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