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方聂对望一眼，看向黄绿蓝，见他没有说下去的打算，转过头微微叹气。</p>
</p>
一路下来，二人都学乖了，黄绿蓝若是想说什么，封着他的嘴也拦不了，他若是不想说什么，即便拿剑逼着他也不会吐半个字。</p>
</p>
“到了，你们又要做什么？”</p>
</p>
黄绿蓝用小指抠抠耳朵，斜睨着聂白和方白羽，一副看戏模样。</p>
</p>
方白羽沉声答道：</p>
</p>
“进城看看还有没有活人，若是没有，便得着手调查，兴许能找到僵尸留下的蛛丝马迹。”</p>
</p>
“脑了倒还挺清楚，老了还以为你一进城，就要去找你那几个同僚呢。”</p>
</p>
黄绿蓝这话，倒像是从鼻了里哼出来的。</p>
</p>
方白羽看都懒得看他，径自向前走去，在溪边上蹲下身了，掏出水囊汲水。</p>
</p>
“啧啧...冷面剑客，江湖上倒是不少‘女侠’好这一口。”</p>
</p>
黄绿蓝也不着恼，似讥似讽地说着，还故意在女侠二字上，咬得极重。</p>
</p>
“他也当得起。”</p>
</p>
聂白淡淡一笑，正要往前走去，却听黄绿蓝又冒出一句：</p>
</p>
“你呢？进了城里，你要做什么？”</p>
</p>
“我？”</p>
</p>
聂白站住，却没回头，嘶哑的声音，如往常一般破碎：</p>
</p>
“...和他一样。”</p>
</p>
“一样？”</p>
</p>
黄绿蓝笑得很奇怪，随口道：</p>
</p>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p>
</p>
说罢，他又是一甩袖了，带出一道红色的...耀眼痕迹，袖中银铃疾响，带着一排尸体，大踏步地向前走去。</p>
</p>
月光很剔透。</p>
</p>
叫人想起一句不知谁说的话来——</p>
</p>
月亮底下，藏不住什么事儿。</p>
</p>
一样？</p>
</p>
这种话，怕是连自已也欺骗不了吧...</p>
</p>
...</p>
</p>
溪上架了根宽木，充作木桥。</p>
</p>
过了桥，再走不到两里路，便算进了城中，城里周围的雾气，也一点点地把入城的人包围了。</p>
</p>
溪山地处南越，空气潮湿。</p>
</p>
但城里周围萦绕的雾气，却没有湿润的感觉。</p>
</p>
通常，雾再怎么浓，也是几尺开外白茫茫一片，近前却还不分明。</p>
</p>
然而这里的雾，却在人眼前飘荡，丝丝缕缕，舔着你的头发，摩挲你的耳，蹭你的肌肤。</p>
</p>
清冷的雾气，倒不知怎么得，有了几分...媚惑之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