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白咬咬牙，胸中一阵针扎般的痛，却不得不故作镇定地运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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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由那口内息传了开来，在山凹的峭壁间回荡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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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如今这么不好意思？藏头露尾，真是英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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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白说着，环顾四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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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夸奖...活了这么些年，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叫我英雄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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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得身后一声软软的笑，声音轻微低缓，如耳语一般清晰回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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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白四下环颐，无法辨出声音来处，握钩的手，有些发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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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见山凹一隅的行尸，慢慢向两旁散去，露出片空地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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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地间，一个血池，渐渐露出来，池中赤红的水，波光流转，池边坐着两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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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眉目温和，坐在木轮椅之上，一副沉静模样。</p>
那少女坐在池边高兴地笑着，手指若有若无地，在池水之上，凌空划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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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白一惊，随即定了定心神，强自冷笑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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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纵僵尸，屠杀溪山城千余口人...置大义亲情于不顾，玩弄生死，此种行止，若称不上英雄，那还当真令人扼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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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义亲情？我的好侄女？还真会给你姑姑说笑话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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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模样的人咯咯笑了起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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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家的那些秃鹫，根本就死有余辜！而溪山城里的那些愚民，活着也不过苟延残喘，死了又有什么可惜的？倒是...多死了一个清白干净的聂毅，不过，那却不是我杀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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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笑声，重锤一样击在聂白心口，他强作镇定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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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现在不过是你掌中玩物，不管你说什么，岂不都是对的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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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白话一出口，也知道这点言语上卖弄的小把戏，全然影响不了揽月妖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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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揽月妖姬笑得越发畅快，转头对安坐在本轮椅上的男了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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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大人，是不是有种可笑的感觉呢？后生可畏哩，你倒是老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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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了神色安然，眉眼问的岁月痕迹，倒给他多添了几分稳重的魅力，想必是白展堂无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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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白展堂波澜不惊地回答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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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姑娘青春常驻，却不会老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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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要不是白展堂所说，或者不是对花胜雪说，都算是很拙劣的应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