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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鹿已经收拾好心情，望向聂白，笑着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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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聂姑娘——不，是小姨——是个值得信赖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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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白一时之间，眼眶又一次湿润了，然而却越发觉得惶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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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当得起，同伴、信任这般沉重的词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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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白大人，你的下属还真是有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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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月妖姬咯咯笑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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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侄女，我原也不想揭穿你，但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的同伴知道以后会怎么看你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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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月妖姬一甩衣袖，借着暗淡的光，隐隐能见有什么物事，直直击向聂白方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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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白下意识要躲，然而那东西却已击在了额头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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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头上，是聂白系了又系的面纱绑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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哧的一声，带了断裂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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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白陡然伸手捂住脸上的黑纱，僵了一下，还是颓然地松开了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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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确认了千百遍，完美地覆住所有皮肤的两层墨蚕纱，静静地滑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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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月妖姬玩味地微笑着，龙阳眼中带着些许恶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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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展堂眼中，只有悲悯不忍，而小鹿和韩晋都是一惊，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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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方白羽，神色没有丝毫改变，沉冷如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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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白瘦削的脸型，清秀的鼻口，蛾眉淡淡扫过，其下是温和的眼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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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了乌亮，安宁淡定——他可以在脑海中描摹出那样一张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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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清秀温和的五官，已经彻底被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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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唯有额头和左脸的皮肤尚算完好，其他肌肤已溃烂得不成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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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处有痂，几处流脓，下唇更已被撕裂，豁在那里，露出一点点白森森的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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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张，僵尸的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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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白静静站在风中，神色悲戚，他只觉得，那个梦境，终于在这一刻成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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