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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蘸着额头的血，一笔一画地默写刘邦的那首《大风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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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寸来长的伤口，豁开在关汉卿巴掌大的脸上，血流满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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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个人，只不过比关汉卿高了一个头而已，也还是个小屁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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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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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弄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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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汉卿昂着头，一声不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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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碎石了挑出，连着长长的丝，是粘着的血与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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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却没有哭，只是两只手抱着甜糕，不发一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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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叹了口气，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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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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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汉卿木然，然而捏着甜糕的手指，泛着惨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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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故意地岔开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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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这是什么？你真是厉害啊，是在练字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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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汉卿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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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写字，是件很厉害的事情呢。领养我的那个地方，有一间很大很大的书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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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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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我破解了机关，偷偷溜进去，在‘禁书’分类里，发现一本，很有趣的书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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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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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就是小孩，关汉卿果然被吸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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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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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讲天地间力量的来源与归处，讲世事更迭，也讲人的生与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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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汉卿忽然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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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会死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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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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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汉卿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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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晚会死，你也会死的吧？”</p>